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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16)

萧誉一到,宫人便开始布茶。

待那茶水的幽香溢出,北帝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北凉能与南陈联姻,结为友邦,朕也求之不得,只是陛下来晚了一步,几日前朕已经公布了招亲,朕身为一国君主,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反悔。”

萧誉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这话他昨日可没听说。

北帝见他半晌不出声,便又道,“招亲的规矩,朕会公布于天下,保证公允。”

茶盏里的雾气腾起,青烟袅袅。

萧誉还是沉默。

宫人走到他身旁,续了茶,潺潺的茶水声传来,屋里格外的安静,萧誉这才道,“西江口已到了雨季,大魏会堵塞运河,让河水倒灌,水淹西江口。”

北帝怔住,脑门心猛地一阵跳,差点就站起身来。

忍了半晌,到底还是咬牙保持住了理智,终究没问出那句,既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说到底,这也是他北凉同大魏之间的战事,关他南陈皇帝什么事。

河水倒灌西江口......

大魏这是铁了心地想同他北凉一战。

北帝虽还不确定萧誉说的是真是假,有了前面一回应证,哪里还敢掉以轻心,回头便他那个王总管道,“立马传信,加派几个治水能手应援。”

王仪赶紧走了出去。

这回换作北帝沉默了。

安静了好一阵,萧誉品了一口茶,道,“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北帝再也没忍住,“招亲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你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朕就是死上十万大军,也不会这般将穆蓁送到你萧誉手上。”

第8章 不是说要来找我吗

萧誉一句未言,走出了晨曦殿。

再一次不欢而散。

招亲的事并非是北帝随口而说,今日同太子商议完,眼下就只剩下这个法子应付萧誉。

无论萧誉接不接受,北凉得都开始招亲。

最好是他萧誉能顾着自己是南陈皇帝脸面,自愿退出,也省得招亲之后,再费那功夫去对付他。

等到穆蓁招了北凉儿郎为驸马,恐怕才能彻底地断了他心思。

穆淮宇从晨曦殿出来,便去长宁殿问了穆蓁的意愿,“虽是父皇和我替你做主,但最后选谁,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穆蓁知道,兄长这是在为了她做打算。

她并不排斥招亲。

总归还得嫁人。

总不能因为前世有了个萧誉,这辈子便不成亲了。

穆蓁当即应了穆淮宇,“成。”

**

萧誉一日都没有动静。

过了一夜起来,便让裴风出去了一趟。

裴风回来时,萧誉又在擦拭宴观痕做的那把弓。

裴风走到他跟前,将手里的黄纸包递了过去,“陛下,都买齐了。”

萧誉起身,净完手放下了挽起的半截袖口,才接了过来,问,“长宁殿没动静?”

裴风摇头,“没有。”回来时他特意经过,只听到了几道声笑,并没有陛下想要的反应。

萧誉神色迟疑了一瞬。

神色间的疑惑,犹如那日站在台阶上,看到了她眼里那道冰凉时一样。

昨日北帝临时想出来的招亲,想必这时已经成了定数,按理,长宁殿不该没有动静。

萧誉眉头轻拧。

前世今日,这时她该快到南陈了,快马加鞭一身轻骑,从北凉到康城花了五日。

到的那日,大魏同北凉正在西关口/交战。

他刚派人送完信回来,便在城门上看到了她。

一声红衣,坐在马背上,仰头看着城门上的他,扬声雀跃地问,“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同我许下的诺言?”

萧誉的手指动了动,手里的纸袋一阵轻响。

一个生死轮回,隔了十几年,那时候的记忆倒是越来越清晰了。

萧誉搁下黄纸包,转身进屋,“将挡门狗引开。”

挡门狗是谁,裴风清楚得很。

自从进了这宫殿,北帝身边那位王总管,便一直阴魂不散。

裴风领命出去。

萧誉再从屋里出来,便换了一身衣裳,拿了桌上的黄纸包,直接出了殿门。

那句话他记得。

但前世,他并不认为那是诺言。

那夜离开南陈,也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拖延时辰,误了他大事,为了应付她,才说了那句,“我在南陈等你。”

为了江山,为了抱负,他斩断儿女情丝。

在谋取权力的道路上,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到头来,却又绕了回去。

临死前,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没记住,唯有那张脸。

**

招亲的事昨日商议完,今日便定了下来。

消息瞬间传到到了宫外。

穆蓁用完早膳正在瞧当铺老板送来的中标初案,平阳王府郡主穆烟便来了长宁殿,一进门便轻快地问,“你们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