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个前夫(382)
未等桂伯舟斟酌回话,又复说,“秋者,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是故常以肃杀为心。朕虽两鬓华发,但是却不爱发老人言,子美觉得如何?”
“皇爷正值千秋,当不必自忧。”
桂伯舟为臣近三十年,虽不直接说揣摩圣意,却知道轩辕烈焱想听甚么。
怪不得私下无数人骂他是佞臣。
轩辕烈焱笑着徐徐摇首,随之敛了笑,言及正事,“今年秋粮之事是否已决?”
见皇帝在此处问起,而不是于勤政殿,更不是朝堂上,桂伯舟有所悟,这是有人在后面给他穿鞋子了,“因事关重大,臣有所顾忌,怕一时查不清,徒增皇爷忧心,故想等一切落定,方秉报。”
桂伯舟也不拿托,简单的将目前的情况说清楚,略一迟疑道,“曾大人目前开始实施的改革之道,的确是好事,可是一旦真正运行起来,却会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到时候不仅仅曾大人的个人安危需要顾全,就怕上行下不效,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动乱,还请今上细察。”
“另外,臣此次将账册的一部分做了归纳,请皇爷过目!”
“喏!”
轩辕烈焱知道账册不在少数,那些数字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现在只想知道结果如何,摆手道,“也罢,朕回头自己看,你怕是三言两语也说不完。至于曾原,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桂伯舟酝酿一番,将最近的消息脑子飞快的过一遍,加上留心皇帝的神色,果真,“曾大人原则上是为国为民,臣并无私心。至于臣与曾大人在某些观念上不一致,这也是正常。不过政见不合罢了,并不影响臣等共同为大穆撒热血之心。”
这话乍听起来,寻不出什么问题,轩辕烈焱却满意的点点头,“子美大事上分寸向来拿得准,果真是生了一双慧眼,别说子美任人唯亲,如今看,朕倒盼着这样的‘亲’再多些,社稷兴许就更好了!”
吴冷西闻言,再次起身叩首,“臣本蒙皇爷相看,简在帝心,臣必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轩辕烈焱本想提轩辕肆礼之事,只是想到两人的关系,顿时没有说话的兴致了,方对桂伯舟摆手道,“到底是高处不胜寒,这会朕觉得十分冷,子美也先去了吧。”
回到户部坐定,待随人奉上热茶,桂伯舟饮了几口,的确是挺冷的,可是他喜欢,重来一次,他一直如此努力,方向从未变,位极人臣。
只是有些人,挡路了,也该让让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穆一百六十七年,曾原为首的内阁官员极力在各地施行岁考法,囊括中央官、州郡县长宫、内外长官之属吏、散官、武官等不一而足,以改旧制重外不重内之弊。
一百六十八年,曾原在山溪巡视岁考法落实情况之时被刺。随后被众人联合以放纵家中子孙霸占良田为名多次参,曾原随之反击,却是贾如发四十年前污蔑桂府参与皇城谋权多位之事,后来更是霸占桂安璐的怀化大将军府近四十年,桂安璐也改名了,现在没有人叫桂安璐,那个建朝就因桂府出名的路早就丢了。
首辅路。
当曾原一派提出的时候,那真的满脸的嘲讽。还揪着在朝的桂尚书,想拖进去。
可是这些人不明白,桂伯舟根本不在乎这些。虽然他没有独立于桂家那边设族谱,这些年不过例行参加祭祀罢了。
至于首辅路的宅子,如果说是四十年前,他还惦记着埋在下面的那一批说不清的金银珠宝古董,后来他也曾猜测过那批钱财的去向,查到荣亲王轩辕荣的时候,他就住手了。
现在更加没兴趣,夫人不喜房子太大,他无所谓。三叔殉国,皇帝最清楚不过了。现在不过是曾原一派想搅混水,而贾如发等人又不算清白罢了。
但是桂伯舟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借此机会,重挫曾贾两派,趁机推动他所看中的人上位。虽然其中很多人并不是认同他的看法,但是只要他觉得可用的,即可。
最后以贾如发请辞,曾原卧床三月,结束了这场维持半年的争乱,史称——双首之争。
大穆一百六十九年考核后,工部左侍郎张玉景考绩尤为引人注目。
张玉景虽在常州为官不足两载,治绩却显,平澜沧江百年之水害,可再保百年不再发生大穆一百六十六年之祸,又改粮道以保兵戎之后勤,问民疾苦,推举贤良。其被任命工部尚书,免其左侍郎一职,改由杜子铭任左侍郎。
而举荐有功的户部尚书桂伯舟,三年内,国库在他的整治下,每年增加钱银是以往的两倍三倍,甚至在一百六十九年达到一百五十年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