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的青春明媚起来。
他是她少女时,最虔诚的心动。
楚梨的手不自觉的触碰着他的脊背,掌心潮湿——
而现在,他们紧密相连。
暴雨天又算什么。
楚梨有几分餍足。
薄臣野察觉到她的无力,他的掌心微潮,只单手抬起她的下巴。
楚梨一双眼睛抬起来,眼皮沉沉的,却潮湿清亮。
“在想什么?”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浸泡着潮湿一样的性感,外面的雨也小了,一缕风吹进来,让楚梨的脊背发麻。
“没。”楚梨摇摇头。
薄臣野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一张白净的脸,多了些绯红。
有几缕碎发潮湿了,贴在她的脸颊上。
薄臣野伸出手,帮她将那缕碎发掖到耳后。
楚梨抬起手拉住了他的手。
她困倦了,却强撑起一点精神。
楚梨往前凑了下,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
楚梨抬手攀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更近地压向他。
她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
只是重重地、嘴唇相碰。
楚梨抱住他,二人的肌肤相碰,她身上软软的,潮湿的,脊背上被风吹进来的雨丝铺上了一层潮意。
“薄臣野,你是我的,”她的声音凑在他的耳边,她说,“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也没人可以让你不开心。”
薄臣野愣了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楚梨喝醉了。
她明明就没喝酒。
她像是一只睡醒的猫,她的手触碰到他左胸前的那行纹身上。
目光在那儿停留,柔软的,眼睛潮潮的。
她抬起目光,又那样认真,坚定。
像是她的承诺——
“月亮只有一个,薄臣野也是。”
薄臣野勾唇笑起来,时光错开很多年,上次见他这样笑起来,还是海边的初初表白。
少年在漫天橙光的朝阳下,眼角眉梢弯着,海面泛起浪潮,太阳一寸寸升起。
他是海上迷路的船,她是汪洋里提灯来的神明。
他向着光追逐,做她最虔诚的信徒。
一路追着光,一路向着她。
光明永远热烈,信徒永远忠诚。
楚梨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剧组,薄臣野终于是不忍再折腾她,他随手捡起了地上扔的外套将她裹住,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
“不洗澡了,明天早上再洗。”
楚梨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就随意地往被子里面一滚。
薄臣野看她困得这样,低低一笑,也没强迫她去洗一下,他半跪在床上,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你记得吃饭,我先睡了。”楚梨浑身酸痛,又因为淋了一点雨,陷进被子就出不来了。
“好。”
薄臣野应一声,他抬手,摸了摸楚梨的长发。
楚梨合上眼睛了。
薄臣野却没走,他站在床边,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她,哪句话犹在耳边。
月亮只有一个,薄臣野也是。
第50章 挺直的脊背躬下来,喘息……
薄臣野下了楼, 折腾这么一出,馄饨早就凉了。
他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放着两个小瓷碗,红油浮在上面,像一块块碎冰。
尝了口,虽然冷了,味道却也极好,肉馅鲜嫩,骨汤的味道更醇厚,带了点醋的酸味。
他回想起来,一共吃了四次馄饨。
第一次的记忆模糊了, 那会还小, 陈凌婳在厨房里折腾一下午说要做顿饭, 有人来劝, 后来车子回来,最终厨房里爆发了争吵。
他懵懂无知, 只在那个宽敞的厨房里等着陈凌婳,她把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干净, 他看到桌上一碗清汤寡水的小馄饨, 馋劲上来, 舀了一勺尝尝,在山珍海味里,他头一回吃这种东西。
第二次么,他跟陈凌婳坐了很久很久的飞机, 又改火车,改大巴,到了地方已经是凌晨, 他饿了,陈凌婳牵着他出去吃饭,结果不知怎的,那老板拿着钱看了又看,然后说,“有病吧,拿英国的钱来这小县城吃饭?”
第二天,他睡醒起来,就看到陈凌婳在厨房里忙活着,她做了很多小馄饨然后冻在冰箱的冷冻层里,跟他说妈妈这几天要工作,你饿了就自己煮。
那年他才几岁?六岁吗?记不得了。
第三次是陈凌婳生病后,她会做的饭不多,也就煮馄饨拿手,为此还被他讥笑过,只是那天小餐桌对面坐着楚梨,那年十几岁?
酸醋入喉,一点辣椒毫无预兆地呛了嗓子,薄臣野咳嗽几声,那点酸味从口中渗进心口,让他突如其来不可遏制地酸痛起来。
薄臣野上楼时放轻了脚步,卧室的灯也没开。
他掀开被子,从大床另一边上去。
结果才躺下,那边那人翻了个身滚过来,软乎乎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