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跟剧组参加过不少的庆功宴,但这样奢靡的场景,楚梨还没见过。
璩昭言,温慕远,这应当算是最顶级的圈子了。
她本以为这场“接风宴”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接风宴,却不料这样豪华又陌生。
她脚步慢了些,侧头去看薄臣野,薄臣野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梨放慢的脚步,他问她,“怎么了?”
他眼中全然是她。
楚梨摇摇头,借口说冷气太足了,薄臣野便攥紧了她的掌心,说等会让人来给她送件外套。
楚梨抿唇。
宽敞的旋梯,猩红的地毯,像是步入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陌生的、奢华的、她从不曾踏足过的世界。
就在这一瞬间,楚梨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她只看到了薄臣野对她最浓情的宠爱,却忽略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巨大的差别。
她在那样一瞬间里,想到薄臣野对她闭口不谈的曾经。
目光垂下去,看着薄臣野牵紧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又是那样的亲密。
有距离吗?楚梨有那么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三楼整个就是一巨大的房间,助理将门推开,楚梨以为是穿越到了上世纪的欧洲。
暗红的地毯,层叠的水晶灯,墙壁上挂着超大幅的的油画真迹,足足一整面墙的价格昂贵的酒。
还有各色各样的艺术品,珐琅的,轴彩的,翡翠的。
应接不暇。
这里还有一张台球桌,几个身高腿长的女人正弓腰,裙子堪堪到腿根。
而里面两张巨大的沙发,一张深蓝色绒面的贵妃榻。
白色的羊绒毯垂在地上。
一个穿着古驰花衬衫的男人坐在那打牌,周围坐着两个清凉女。
还有一个男人穿了件薄薄的卡其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衬衫长裤——楚梨隐约的觉得这个是璩昭言。
实在是温慕远那个纨绔的气质太显眼了。
衬得璩昭言跟冰山似的,他像有洁癖,独自坐在那贵妃榻上,随手丢了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诶你们听说没,薄总是铁树开花了?怎么比咱们才回国几天啊,人就结婚了,哟呵,谁都没通知。”
“是呀,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可能不是我们娱乐圈的。”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附和。
“你们哪儿能跟人家比,我倒是奇怪了,这女人得是什么样,才能让薄总跟她领了证,之前媒体还说人是薄总抢来的……嗐,那得是什么来头能让薄臣野疯成这样……”
温慕远把不住那张嘴。
“你少说几句。”
璩昭言结束了这把牌,从桌上摸了烟盒要拿,然后抬眼看到走来的两人,他笑笑,倒是准备看温慕远惹事。
“这好歹能到我八卦那个冰山了,我怎么不多说两句?那女人谁啊,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
“初恋。”
“……”
冷不丁听见一冷淡的男音,温慕远吓了一跳,一抬头,“卧槽”都来不及说出口。
然后就看到了他嘴里的“冰山”来了。
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说女人好像不太准确——
应该叫……小姑娘?
人一条白色长裙,裙摆是蕾丝的,方口的领,露出线条纤细分明的脖颈与锁骨,很有法式的温柔风情。
小姑娘脸也白嫩素净,一双杏目清澈见底,含一点略有腼腆的笑意。
“你们好,我叫楚梨。”
温慕远惊呆了,嘴张半天,看向薄臣野,“你这个禽兽,从大学拐来的吗?!”
“少管。”
薄臣野牵着楚梨去坐下,旁边那两女人赶眼色,往另一边去坐。
温慕远拍拍旁边座位,“来,妹妹,坐这。”
“滚。”
薄臣野一个眼神递过去,温慕远耷拉下脸,哀嚎连连,“不是吧不至于吧?薄总,你凶我,昭言哥哥。嘤嘤嘤——”
璩昭言往旁边一侧身,淡笑,“我管不了。”
薄臣野懒得理他。
没一会,管家来清了桌,估计就是要在这吃饭,楼下那些还上不来。
准确来说,没资格。
星级厨师推着餐车来上菜,这顿饭桌上的人不多,就留了一个女人。
是最近跟温慕远传绯闻的明星,估计也在他身边目前得宠的。
这明星也算不上一线,算得上是个三线,身材好,出身普通,人长得漂亮,还懂事。
这种女人最好打发,给她好资源,给她钱和奢侈品捧着,分了没什么背景也分的干净。
这桌上有温慕远在,倒是也冷不了,他碎碎念念地说许多圈子里的八卦。
璩昭言偶尔接几句,薄臣野话也不多。
“我都快要被烦死了,真羡慕你俩,一个已婚,一个单身主义,我家□□爷还催着给我介绍女朋友,看我像缺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