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看了一眼,薄臣野手中的戒指,与楚梨手上的是一对。
她抿抿唇笑了,想起来三年前楚梨在甲板上对她说,他和别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年的沉淀,楚梨摇摆不定,可外人却能一眼看穿。
薄臣野与别的男人不一样,这个圈子的哪有什么谁非谁不可,哪有什么谁谁谁独是唯一?可薄臣野的眼中,偏偏就只有楚梨一人。
别人都像是不存在。
三年,那眼中的深情从不减半分。
“祝你们幸福呀。”小明星笑笑,对楚梨露出一张干净的笑脸。
楚梨抿唇,“谢谢,你也是呀!”
这会,林景澄提着裙摆跑来找她们,楚梨和江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景澄拽着手腕往前跑。
林景澄裙下是一双平底鞋。
“走,趁婚礼开始前我们去拍照。”
林景澄拽着她们跑到另一侧,她头上的黑纱随风微晃——
“景澄,你有没有想起来我们上高中的时候。”
楚梨被她拽着跑。
“什么?”
“上高中,运动会。”江茵笑着接上话,她与楚梨想到了一起去。
“那时我被体育委员报了三千米,跑到后面跑不动了,你从外面陪我一起跑,我还是好累,你跑进来,拽着我的手带我一起——”
像现在这样。
阳光灿烂的盛夏,汗水与汽水味的盛夏。
楚梨被那个五大三粗的体育委员半强制地报了三千米。
楚梨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八百米都要气喘吁吁。
三千米,要命了。
三千米是多少圈?围着胶皮操场跑十圈。
操场上的蝉鸣不止,烈阳当空,楚梨身上的校服很快湿透,在第五圈时就体力不支。
然后——
“楚梨,加油!小梨加油!!”
主-席台那里传来一阵吵闹,楚梨眼前被热辣的汗水模糊,她看到有一抹身影拨开人群冲上去,抢过了麦克风对她大喊。
林景澄站在台上,她不太遵守校规,长发散着,被风吹的飘起。
楚梨还是抬不动腿,几近挪了。
林景澄从台上冲下来,女孩干净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跑。加油!”
江茵刚跑完一场接力,她也不管不顾地跑过来陪她一起。
十年的时光好像在这一刻交叠。
楚梨的眼眶发酸。
摄影师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李曜站在教堂的门前,门前是长长的花廊,洁白的马蹄莲与火红的玫瑰开的艳丽。
林景澄的黑纱随风飘动。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舒阳秋不知从那里弄来了彩带喷筒,金色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
林景澄笑着骂他。
楚梨和江茵去躲避,在一片金光中,她看到薄臣野站在她的不远处对她笑。
阳光很好,温温柔柔地镀在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马蹄莲。
摄影师根本不需要教他们摆姿势,随意一拍,照片便很美。
林景澄的婚礼很热闹,她请的婚礼团队找来了神父。
神父是个年老的英国男人,白色的袍子,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在教堂的十字架前问——
“林小姐,您是否愿意……”
“我愿意!”
神父的话没说完,林景澄就抢先回答了。
神父有些汗颜,继而问李曜,“李先生,您是否……”
“我愿意。”
“……”
李曜将她头上的黑纱掀起,傍晚七点,伦敦终于有了落日的迹象,夕阳没在天边,将大片的云朵染成深金色,灿烂绚丽。
光芒从教堂的玻璃中涌进来,拥吻的情人分外缠绵。
“好吧……God bless you……”
神父推推眼镜。
婚礼后的晚宴在草坪上,本来人就不多。
林景澄江茵楚梨在一桌,旁边自然也少不了李曜谢俊瑜和薄臣野。
林景澄喝了点酒,她很开心。
婚礼的策划师让她发表些感言,但林景澄根本就不会写什么煽情的话。
她喝了酒有点上头。
林景澄举着香槟杯站起来——
“这是我跟李曜的第八年,八年前,还是我到追他,我告白那天,他对我说……”
林景澄脸颊多了些绯红,她视线迷离了几分,酒意上涌,“他跟我说……”
“说什么呀!”舒阳秋起哄。
“他跟我说……”林景澄举着酒杯,眼眶有点发红,“他说,我不像你,少把心思往我身上放,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时的林景澄是天之骄女,成绩稀巴烂,李曜是沉默寡言的三好学生,在高中时学生总爱攀比的年代,他身上永远都是最简单的校服,冬天时也是两件外套洗了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