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有事,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叶究沉默。
荆寒屿的车在18号傍晚6点离开南宙,但这并不等于他不会以另外的方式折返。
谁也不知道荆寒屿和贺竞林在套房说了什么,不排除荆寒屿因纠纷杀害贺竞林的可能。
而且技侦已经调取了荆寒屿所在小区的监控,18号晚上到19号凌晨,他没有回家。
叶究问:“18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荆寒屿低头,摩挲着手指,“我在家。”
叶究蹙眉,“那天你根本没有回家。”
荆寒屿顿了下,“去哪里喝酒了吧。
我偶尔会去酒吧。”
调查陷入死胡同,荆寒屿此前十分配合,但对于离开南宙后的行踪,却语焉不详,含糊其辞。
支队暂时限制了他的行动,继续从凶器、痕迹、监控、人际关系等多方面着手调查。
雁椿得知荆寒屿被当做嫌疑人拘留起来时,刚在研究中心开完一场打瞌睡的会。
他盯着信息反复读了几遍,迅速下楼。
袁乐追在后面喊:“雁椿,上哪去?”
雁椿赶不及解释,只扬了扬手。
“一会儿张教授要来派活儿!”袁乐大喊:“你这都敢跑?”
雁椿头也不回,“支队有事,帮我请假!”
“靠!你就给支队干活积极!那今晚还聚不聚餐?”
雁椿已经一踩油门,溜了。
袁乐原地叹息,“又欠兄弟们一顿饭了啊雁哥。”
赶往市局的路上,雁椿已经将案情听了个大概。
荆寒屿嫌疑确实挺大的,但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荆寒屿不是凶手。
因为案发的时间段里,荆寒屿不是在他车上,就是在他床上,哪里有空档去南宙杀个人?
到了市局,雁椿跑向刑侦支队,敲开审讯室的门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声音有些喘。
荆寒屿抬头看他,淡然地笑了笑。
叶究也挺诧异的。
雁椿习惯在监控中看嫌疑人,靠耳机向队员提供思路,很少亲自面对嫌疑人。
“干嘛来了?”叶究问。
雁椿指了荆寒屿一下,“给他作证。”
叶究不解,“作什么证?”
“18号晚上到19号凌晨,荆寒屿和我在一起。”
雁椿并不是喜欢将私生活敞开给同事看的人。
回国这四年,他虽有朋友,各种人际关系都处得不错,但其实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安全距离。
荆寒屿强势闯入他的生活,他至今未能理清楚,更不可能将这层关系坦露给外人。
但他又有足够的理智,即便发生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也能够迅速做出选择——
涉及命案,他必须第一时间拿出证据,证明荆寒屿没有作案时间。
这个秘密藏是藏不住的,一旦支队继续围绕荆寒屿调查,迟早会查到那天他们在一起。
让人查出来,不如主动配合。
叶究反应了半天,惊讶道:“不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荆寒屿仍旧坐在审讯椅上,抬头看雁椿。
审讯室正中一盏大灯打下来,将他的脸照得非常白,可那明亮的光芒落入他的眼中,顷刻间却溶于瞳孔的深黑。
他的唇角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雁椿的反应充满职业感,“叶队,你可以调取我家小区、停车场的监控,它们应该足够证明,荆先生没有作案可能。”
案情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叶究赶紧让人去办,果真得到了荆寒屿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这不在场证明看红了几位年轻队员的脸。
18日晚上8点13分,雁椿的车停在小区车库,迟迟没有人下车。
20分钟后,驾驶座和副驾的车门才打开,荆寒屿将雁椿按在门边,捏着下巴,拇指在雁椿嘴唇上摩挲。
之后他们一同朝三单元走去,在电梯里倒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但雁椿拿钥匙开门时,荆寒屿捏了捏他的后颈。
19日早上7点36分,两人才从家中离开。
经技侦核实,监控没有被动过手脚。
和荆寒屿的关系以这种方式在支队曝光,雁椿冷静归冷静,却还是挺尴尬。
叶究铁直男一个,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半天,还是没挤出话来。
雁椿说:“叶队,有什么话就说,别闷在心里。”
叶究抓着后脑勺,“你和荆总,啥时候的事啊?你俩,你俩是在搞对象?”
搞对象么?雁椿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荆寒屿不是他对象,他们也没真正搞过。
可这跟外人没法细说,雁椿点点头,“算是吧。”
叶究一脸见鬼表情,“你真喜欢男的啊?”
喜不喜欢男的不重要,反正雁椿这么多年,也就惦记荆寒屿这白月光。
“支队兄弟要是介意,我回头打个报告,调回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