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楚直视着她墨如点漆的眼眸,“你确定你只喜欢我吗?”
秦姒身子一僵,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他。
齐云楚见她与方才热情的样子判若两人,喉咙涩得厉害,一把捉住她的手,“你为何不说话?”
秦姒叹息,“因为我实在想不通小齐哥哥为何如此扫兴。难道你方才不快乐吗?”
“秦姒!”齐云楚瞬间暴怒,“你把我当什么了?”
秦姒脾气也上来了,冷声道:“本宫把齐世子当成本宫喜欢的男人,这还不够吗?”
齐云楚紧抿着唇重新将她褪到腰间的衣裳给她穿了回去,又用斗篷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转过转过脸不说话。
秦姒瞧着他如今油盐不进的模样恨得牙痒痒,推开他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他果然是回去一趟就长本事了,也不知是被谁给教坏了!
她倒要看看,他能逞强到几时!
齐云楚见她怒气冲冲走了,垂下眼睫看了一眼手中始终没有送出去的簪子,放慢脚步跟在她后面。
今晚月色极佳,亮白如银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拖曳在地上。
齐云楚瞧着月光下稍微有点儿动静就跟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的女子,哪里还有拉着他往黑暗的地方跑想要借机与他亲热的轻狂模样。
她果然还是一点儿没变,一到了漆黑的地方,便觉得有鬼怪在侧。
思及此,他又往前跨了两步,离她近一些。
这时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许跟着我!”
齐云楚立刻抬头看月亮,一副什么也听不懂的模样,
秦姒见他果然是学坏了,简直是可恶之极,心里头气极,一时不察,一脚踏空,眼见着就要跌进沟里去了,齐云楚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到怀里。
“你还好吧?”齐云楚急道,连忙蹲下来替她查看脚踝有没有受伤。
秦姒一把推开他,绕出了小巷,拐到了挂满了灯笼的大街上。
齐云楚见她无事放下心来,追了上去依旧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客栈。
红袖早已经等在大堂,见秦姒回来忙迎了上去。
她先是向齐云楚行了一礼,随即在秦姒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姒神色凝重,看也未看身后的齐云楚便直接上了楼。
屋子里早有人等着她。
赫连炔瞧了一眼她身上的斗篷,笑道:“殿下这是又抱得美人归?”
秦姒伸手解了斗篷放在一旁,冷冷道:“你心情很好。他死了?”
赫连炔的表情闪过快意,“哪里有那么痛快,我还替他留着半口气儿,叫他尝一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说着倒了一杯热茶放到秦姒面前,“这得多亏殿下,算准了齐世子会出手。我赶到的时候,赫连烽的人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省去了不少麻烦。”
秦姒楞了一下。
她今晚特意把赫连烽引出去,就是为了叫赫连炔趁乱将他杀了,然后她安排十一与宁朝等人将整个客栈内的那些赫连烽的心腹高手给清理干净。届时出了城,再由赫连炔自己想办法将赫连烽剩下的那些心腹给清理干净便可。
没想到齐云楚居然将赫连烽的人都给杀了,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里一点儿动静也无。
最重要是赫连烽带的人虽有一部分与秦姒手底下伪装成迎亲队伍的士兵驻扎在城外。可留在他身旁的各个都是高手。齐云楚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人给解决了,说明他手底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秦姒原本以为他只是不甘心她去和亲,所以才来见她一见。见到了之后又舍不得她而已。而他杀赫连烽也不过是因为拈酸吃醋临时起意。如今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所以他到底想要干嘛?要帮她?
那么帮了她之后呢,他打算如何?
秦姒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
赫连炔瞧着她的神情,挑眉,“怎么,你的这位情哥哥没在你面前跟你邀邀功?”
秦姒不理他的揶揄,正色道:“善后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赫连炔点头,“明日一早出了叶城到了南疆境内,三日后据说是一向与王储不合野心勃勃的三王子赫连烨伏击了自己的王兄。在场的人皆可作证,大燕来的长公主殿下为救王储不惜以身犯险受了点儿伤。 ”
“受伤的怎么不是你?”秦姒睨他一眼。
赫连炔笑道:“那也行,我为了保护王储,身受重伤,只可惜还是未能保住王储的性命,哎呀真是可惜。”
秦姒怎么也没从他脸上瞧出半点可惜的表情。
两人又认真将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完善,确定无误之后,秦姒请他赶紧离开。
赫连炔瞧她神情蔫蔫,一时觉得新奇,“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