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回不是做不做卧底的问题，是还能不能保住饭碗的问题。
要是能重来，她今天肯定不会踏出这个办公室半步。
可惜，人生没有重来。
徐苗苗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顾副总没有大发雷霆怒发冲冠让人把她拉出去炒鱿鱼！
徐苗苗眨眨眼，偷瞄了一下顾翎的神色，女人好看的脸上满是戏谑和新奇，唯独没有愤怒。
“顾……顾副总，”她犹犹豫豫道，“要是我说，我……我只是随便找了张壁纸，你信吗？”
顾翎挑眉，望着她没说话。
徐苗苗肩膀垮了下来，她自己都不信，顾副总怎么会信呢？
顾翎上上下下打量了徐苗苗好一会儿，猜测道：“生活所迫，打不过就加入？”
徐苗苗挣扎半晌，干脆自暴自弃。
她摇头道：“不是。”
顾翎好奇，感兴趣追问下去：“那为什么想来跟着我？”
连路人都知道她和顾飞星之间水深火热的关系。
徐苗苗一个粉丝，怎么跑到她这边的阵营来了。
徐苗苗后悔。
她刚才不应该实诚地说“不是”的，要是说“是”，就不会还要答这个问题。
顾翎：“不想说？”
徐苗苗低头，默默无语。
“行吧，”顾翎拍拍女生清瘦的肩膀，“不想说就别说，好好干活。”
什么意思？
徐苗苗大脑就像死机的电脑，懵了个彻底。
她茫然抬头，看向顾翎。
被徐苗苗脸上的表情逗乐了，顾翎放在徐苗苗肩膀上的手还没收回，便捏捏她的肩：“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徐苗苗：“……”
顾翎志得意满：“放心，我会把你从顾飞星那艘贼船上拉下来。”
“然后心甘情愿上我这艘贼船。”
*
有了一个从总公司带出去的员工，顾翎也算是完成了面子上的任务。
那么接下来，就要着手进行真正的考验了。
其实，在未进顾氏集团之前，原身那边便在寻摸娱乐公司。
但那时，她的目的是为了捧顾飞星。
现在嘛，错有错着。
助理郭连，便是她那会儿派出去的前锋。
不过，他还不知道顾翎已经接手顾氏集团的文娱计划，因为顾氏并未将此计划公布出去。
风尘仆仆的郭连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务问了出来：“顾小姐，收购娱乐公司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当时顾小姐说要发展文娱产业时，对顾小姐感情生活有点了解的知情人，内心活动都是——
我信了你的鬼。
顾小姐分明是一掷千金为蓝颜，专门开家公司捧那个男明星。可调查还没走完，顾小姐就亲自下场和那人决裂了。
收购前期准备工作已经非常充足，如果这时说撤回，就相当于做了很多无用功。时间成本也是一种成本啊。
郭连这才打算回来，亲自问问顾小姐。
顾翎理与当然、没有半分犹豫：“当然继续。“
她那个便宜弟弟还要进娱乐圈嘞。
小孩天真地说要自己拼，可在娱乐圈这种残酷又直白的地方，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能拼出一条路来，太难了。
她当时答应让姜雨自己努力，但她也没说自己会袖手旁观。
郭连不知顾小姐是想趁机报复还是余情未了，但总归收购是势在必行，他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顾小姐，这是三家比较符合要求的娱乐公司，您看一下。”
顾翎翻了翻，发现顾飞星所属的Kiya娱乐赫然在列。
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
顾翎拍板道：“既然要收购，那我去考察一下吧。”
说起来，顾翎自从来了这里，就一直是公寓一公司一顾宅三点一线。
在这个诗一般的年华里，除了工作，也要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几个公司都在同一个城市Ｚ市，Ｚ市离顾翎所在的S市，开车只需一个半小时。
上司说要走，谁敢不许她走，上午处理完紧急公务后，顾翎就带着人手到了Ｚ市。
因为日程安排，顾翎需要在一下午跑三个公司，时间还是很紧凑的。
还想着有空可以旅游一下的顾翎靠在车窗上：跑了个寂寞。
跑完三个公司，她只想回酒店瘫倒在床上。
身体虽累，但心里闲不下来。
顾翎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车座。
凭心而论Kiya娱乐其实不差。而收购Kiya娱乐，可以更好地掌握顾飞星的动向，以及，处理他。
倒是个一举两得的选择。
“顾总，酒店到了。”
暮色降临，天空下起了小雨。
程懿举着伞，替顾翎打开车门。
踏出车外，车内的温暖和车外微凉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顾翎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