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病娇的黑心白月光(68)
苏泽端着药碗推到齐元缨面前,面无表情道:“喝了。”
齐元缨一见着他就来气,所以根本不看他。
苏泽侧了侧身,看着后面的侍女警告齐元缨:“你不喝,我就让她死。”
那侍女听见,“扑通”一声,哆哆嗦嗦跪下去直求饶。
齐元缨咬牙切齿道:“苏泽,你讲不讲道理?”
苏泽笑了笑:“多谢你抬举,竟以为我是讲道理之人。”
齐元缨目光陡转,忽地瞥见苏泽腰后似是藏了一把匕首。齐元缨二话不说扑上去抢了他的匕首,以雷霆之势觑准他心上三寸刺下去。
虽然她杀不了苏泽,但好歹也得叫他吃些苦头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侍女惊呼:“主上!”
这是齐元缨第二次伤他。
苏泽眼睁睁看着齐元缨的匕首刺过来却不躲,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身上的伤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只小心谨慎地稳了稳手中的药碗,避免汤药都洒出去。
齐元缨怒道:“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疼。”
苏泽把碗递到齐元缨面前,语气极其平静:“不疼。怎么就这么点力气了?把药喝了,养养精力再动手,否则都是白用功。”
齐元缨跪在床边,看了看他的鲜血直流的伤又看看他毫无动容的神态,心中却并无泄愤的喜悦,反而生出另一股没头没脑的烦躁。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好好活着不就能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齐元缨夺过那碗被苏泽护得好好的药碗,一饮而尽。
“苏泽,我告诉你,就算你用尽世间奇珍异草也是没有用的。”
苏泽眼皮一跳,警惕道:“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齐元缨眉头一皱,机警道:“我应该知道什么,不如你与我说说?”
苏泽拿走她手里的碗,递给后头的侍女:“齐元缨,我告诉你。你好好活一日,顾盼儿就能好好活一天。”
齐元缨轻叱一声,凭他和顾盼儿的情谊,她不相信苏泽会做出什么危害顾盼儿性命的事情。
齐元缨坐回去道:“那是顾盼儿,你舍得?别说笑了,苏泽。即便要威胁我,也该找个可信的理由才是。这算什么?”
用他心上人的性命来威胁她?
他脑子怕是被门给夹了。
苏泽低下头,拔出匕首,盯着刀刃上那些冷冰冰的血,漫不经心道:“你说的没错,顾盼儿不会出事。”
不论他们之前有怎样的纠葛,顾盼儿对他而言毕竟有救命之恩,单凭这一点,他也不会动顾盼儿。
苏泽低着头,笑意浅浅:“可她如今似乎是两个人?”
听苏泽如此说,齐元缨不免心惊肉跳,登时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苏泽。
“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这异国他乡的,或许都不需要我动手,那孩子便因水土不服出了什么岔子也未可知,你说是不是?”
那是颜昊仁的遗腹子,是他唯一的血脉。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出事!
齐元缨攥紧了拳头,赫然大怒。
“怎么,颜昊仁与别人的孩子也能让你如此大动肝火?看来我还是小瞧了颜昊仁对你的重要性。你说我当初费那么大的劲做什么呢?直接用颜昊仁的性命威胁你不就是了。”
“苏泽,你但凡有点人性,也该明白稚子无辜的道理。让你和盼儿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人是我,害你痛不欲生的人也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别殃及无辜。”
“你高看我了。我见识浅薄,不知什么是人性,也从未见识过这东西。”
“你……”
“只要你好生歇着,我定会言而有信。”
言罢,苏泽转身出去。
苏泽前脚才迈出去便与巫医撞了个满怀,巫医和庆仪皆吓了一跳。及至细看,又见苏泽已经负伤,心下已然明白一二分。
巫医惊呼道:“主上,您这是……微臣这便替您治伤。”
苏泽却不忙,只问他:“你怎么来了?”
庆仪答说:“殿下夜里睡得不安稳,总连着发噩梦。婢子担心殿下,这才请了巫医来给殿下瞧一瞧。”
怪不得方才他瞧齐元缨的气色不好。
苏泽侧了侧身,让巫医进去。
可苏泽自个儿也受了伤,且又伤在关隘处,巫医怎敢进去给那个小祖宗瞧她那些小毛病,自然是要先紧着苏泽的伤治。
巫医正为难之际,里头齐元缨忽然发了话:“关门,谁也不见。”
她这里都是些小毛病,与苏泽比不了。
巫医小声道:“主上,微臣先替您治伤,回头再来看姑娘也不迟。”
苏泽在齐元缨身边伺候了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齐元缨的意思,也晓得她的脾气。若在这个时候还勉强她,怕是要适得其反,于是便先将巫医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