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向溪(59)

临近傍晚，路过一个清真饭店，店门口有个玻璃的隔间，里面传来阵阵肉香，戴着白色帽子的小伙在不停地翻动手上的肉串。

林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想吃烤串！”

雅克何尝没闻到肉香？他笑着点点头。

两人步入饭店，林溪拿着菜单点了不少烤串。

“这里不能喝酒？”

雅克看到墙上贴着禁止饮酒的提醒。

“可惜了，要是有瓶红酒就更好了。”

还好他们说的是法语，不然不知道是否会引起店家的不适。

很快，肉串就上来了。

林溪拿起羊肉串，嗅了又嗅，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才开始下嘴。

很多女孩子不喜羊肉的膻味，但是林溪偏偏就喜欢肥瘦相间的，带有膻味的羊肉。如果羊肉被处理得一点膻味都没有，她觉得那不是真的羊肉。

一连吃了好几串，突然手机响了，是她的高中同学王锡彬。

当初他们几个同班同学一起考到北京，一开始大家还经常联系互相关照，后来各自忙于学业和工作，联系越来越少。有些人毕业之后离开了北京，剩下的就只有她和王锡彬，以及调去天津的林开源。

“林溪，你国庆的时候留在北京吗？”

林溪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雅克，说：“我现在在青海，国庆不一定能回去，怎么了？”

“韩睿国庆要来北京旅游，想约大家见见面。”

韩睿……听到这个好久没被人提起的名字，林溪的心纠了一下。

“他不是来过北京了吗？还来旅什游？”林溪的声音有些清冷。

是的，他来过，不止一次，来北京看林溪，林溪带着他游遍了北京的大小景点。

“他女朋友不是没来过嘛！”

他女朋友……呵……

韩睿是林溪高中时的学长，高中时两人并无交集。王锡彬原本跟韩睿是同班同学，后来王锡彬复读，又跟林溪成为了同学。

在高三暑假，林溪在王锡彬的生日派对上认识了韩睿。暑假期间王锡彬又约林溪和韩睿出来玩了几次，韩睿跟他们聊大学生活，让王锡彬和林溪对大学生活充满了期盼。

虽然林溪当时对文质彬彬的韩睿已经心生好感，因要全力以赴备战高考，林溪只能隐藏自己的情意。

上了大学之后，林溪与韩睿的联系变得频繁，两人开始异地恋。

林溪非常享受这种不见时思念成灾，见面时干柴烈火的异地恋。距离产生的美感，让人痛苦又欲罢不能。

“林溪……林溪……”

王锡彬作为红娘当然清楚林溪与韩睿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毕竟三年过去了，林溪也该放下了吧。

“哦，我在听。到时再看吧，我不一定能回去。”林溪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工作啊？国庆都不放假的吗？”

林溪看向对面的雅克，苦笑了一下。

“到时再看吧。”

挂掉电话之后，林溪盯着一桌子的肉串，食不知味。

从她接起电话起，雅克一直留意着她。刚才还兴高采烈地吃肉串，现在整张脸却阴着，很明显，这通电话已经影响了她的心情。

“没事吧？”雅克关切地问。

“没事……”林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突然想喝酒了，要不打包回酒店吃吧，顺便搞点酒。”

雅克说要找个超市买红酒。

“别！在中国，吃烧烤一定要配啤酒！”林溪说。

最后，他们在QY酒店楼下的便利店拎了一搭啤酒回房间。

雅克的房间，还是昨晚那个小茶几，摆满了带回来的烤串。

烤串有些凉了，味道比刚烤出来时欠缺了一些，雅克吃得很慢，可林溪吃得比刚才还欢，肉一串接着一串，酒一罐接着一罐。

林溪举问雅克：“啤酒烤肉，是不是很赞？”

雅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很快，小小的垃圾桶塞满了竹签和啤酒罐，林溪已经喝了好几罐。

在拉开第八个易拉罐后，林溪举着酒，冲着雅克说：“很高兴认识你……雅克！”

她双颊绯红，说话开始有点大舌头。

“喔，不不不，应该叫你齐爱华……”

“重来！很高兴认识你，齐爱华！”

雅克叹了口气，伸手拿下了她的酒。

“林溪，你醉了。”

“瞎说！我酒量好好的！”

林溪又夺回酒罐子，喝到一半，她打了个酒嗝。抬起手抹了抹嘴，然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摇了摇手里的罐子，发现已经空了。她低头要去拿酒，发现酒已经喝完。

“啊……酒喝完了，你……你再去买点，楼下的便利店……”

雅克懊恼地将她桌前的空罐子扔进垃圾桶，说：“不，你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