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一圈后没有找到联名状,她又去一侧的柜上寻找,依旧无果。
那日明明是放下的,她恼了,唤文青过来:“可有旁人进来过?”
太极殿是皇帝勤政之地,无诏不可随意进入。文秦思考了会儿,捉摸不定道:“长公主应当进来过。”
明姝懊恼,多半是被阿姐拿走了。
文青觑着陛下颓然的光色,不知发生何事,担忧道:“陛下,可是少了东西?”
“无甚,你去休息。”明姝摆摆手,自己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襟,平静地走出了太极殿。
她要回宫去换衣裳,脚刚踏上车辇,就瞧见孙太后的车架过来了。
明姝只得回转太极殿。
孙太后脸色不大好,拉着明姝就往偏殿走去,步伐急促,似有什么大事。
一入偏殿,她就迫不及待道:“我给安太妃寄去几封信,都未曾得到回应。”
安太妃性子后,就算再是生气都会回她的信,有时气狠了就只会平安两字。但这次一连数封信,石牛入海,了无音讯。
孙太后急了,皇室硬隐有传闻,长公主并非乾宗陛下骨肉。
两件事情撞在一起,就有些不对劲了。
明姝问道:“您是几日一封信?”
“一日一封,她也是一日一封回我,这么多年来日日如此。”孙太后眸光沉沉,心口慌得不停。安太妃并非是寻常人,她是长公主的母亲。今日长公主权势滔天,她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人。
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失去安南书的滋味太过痛苦,时至今日,她不想再体会。
“朕立即令人去查,太后莫急。”明姝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事情确有怪异。
孙太后脸色发白,“明姝,安太妃树敌太多了。”
从宫中走出来的人哪个是干干净净的,后宫与前朝相比,多的见不得人的手段。安南书手中也有不少鲜血,她出自秦淮大家,经历磨难,受尽嘲讽,到处都是敌人。
乾宗在位之际,宠冠后宫,引得多少后妃的嫉妒,她们的家族又岂是省油灯?
明姝安抚她:“太后莫急,我立即令文青走一趟,凭长公主今日的地位,无人敢动她。老虎嘴里拔牙齿也需看看自己的手长不长。”
文青领了旨意后,带着几百人迅速离洛阳城,良驹日行千里,黄昏之际就到了山下。
“留一半人在山下守着,其他的人悄悄上山围住山庄。”
吩咐后,文青正了正身上的衣袍,领着几名小内侍捧着皇帝作样子的礼盒,慢慢地上山去了。
一路崎岖,到了山门前。
文青深呼一口气,眼神示意小内侍敲门。内侍谨慎上前,敲了敲门,半晌后,露出一脑袋:“何人?”
内侍回道:“陛下有赏,特赐太妃。”
说罢,亮了亮腰牌。
山门开了,是一青衫汉子,他看向文青,道:“安太妃前几日下山了,临走交代了,若有人来问,就道她去云游,不需在意。”
云游?文青不信,趁着汉子不注意,一脚踹翻了他,怒喝道:“进去查。”
暗中冲出数人瞬息制服汉子,其余的人迅速冲进去。
前院后院、屋舍、厨房、暖阁,统统都查了一遍,并无安太妃的人。
仆人的话都是一样,安太妃云游去了。
文青落寞,自己亲自翻了一圈,不见人影。
找不到人后,他没有逗留,领着人下山回城。
走后不久,卧房的暗室轰隆一声响,美貌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安太妃亦跟在身后。
“太妃这件间暗室不错,救我一命了,内侍长是长公主的人,心狠手辣。”霍屏淡笑,眉眼染着风情,一举一动温柔可人。
安太妃睨她一眼,温柔美人看多了,眼睛有些疼。霍屏玩的都是她不玩的套路了,当年乾宗的后宫里的妃妾哪个不是温柔又善解人意,到了最后,还不是都见阎王去了,连个崽都没有生下。
霍屏令人呕吐,幸好她女儿不是这副人模鬼样。
“文青很快就会回来。”她好心提醒道。
霍屏一凛,道:“劳烦太妃随我走一趟,不会委屈了您。”
安太妃摆摆手:“一起走,你关得住我再说。”
泰然自若的态度让霍屏不敢掉以轻心,面对狡猾的敌人,她自然要多几分警惕,令人寻了麻绳过来。
安太妃嗤笑:“你怎么不用麻袋?”
“岂不委屈了太妃。”霍屏道。
安太妃嫌弃:“麻绳就不委屈?蠢货。”
“你、你怎么骂人……”霍屏先恼了。
安太妃冷笑:“蠢货还想和秦棠溪斗?你以为她不知道你的存在吗?不想同你计较,你倒好,沾沾自喜,蠢得没边。还有,你现在仰仗的是信国公的人脉,没有他,你用什么功绩?秦棠溪安邦定国,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