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一家人坐在一起的闲散时间。
洛母笑骂他:“她是你姐, 你让着他点。”
洛杰说:“您这心未免也偏的太过分了。”
洛萸声音抬高:“嗯?”
洛杰不敢说话了。
乖乖的站起身:“我继续去贴对联了。”
饺子包的差不多了,洛萸起身去洗手,问她妈:“爸几点回来?”
洛母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快了,刚刚说还有一个多小时, 估计马上就到了。”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 出了太阳。
刚好把前些日子的寒气压一压。
晚上他们吃的饺子, 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都依顺着老爷子的口味,看的是一些抗战片。
洛萸哭的七荤八素,直骂那些小鬼子不是人。
老爷子也气的用拐杖杵地板,和洛萸一起破口大骂。
洛杰在一旁,满脸嫌弃。
实在忍不住了,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洛萸哭的嗓子都哑了,晚上和周攸宁通电话,讲话都费劲。
周攸宁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语气凝重,问她在哪。
车钥匙都拿在手上了,洛萸说她在家,刚看完电视。
现在难过的很。
“李云龙老婆没了,呜呜呜呜呜呜他太可怜了。”
周攸宁无奈的低笑:“怎么开始看抗日片了。”
“陪我爷呢,你回家了吗,怎么周围那么安静?”
房子里空落落的,家里的阿姨佣人也都回去过年了,只有周攸宁一个人在。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大,直到弄出点声响来了,他才说:“在家。”
“那你吃饺子了没?”
“没有。”
“吃的什么?”
“意面。”
洛萸眉头皱着:“你家里人真奇怪,大过年的吃意面。”
他轻声笑笑:“明天才是年。”
“也差不多了,你们家有守岁的习惯吗?”
他想了想:“好像没有。”
周攸宁不太清楚,他是在国外长大,回国以后也很少在家里住。
哪怕是过年,也是赶回去吃顿饭了就离开。
所以他对过年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那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大年三十那天,洛萸早上七点就被她妈叫醒,让她赶紧去洗个澡,换身新衣裳。
这是他们家的老传统了,大年三十洗澡,送走一整年的晦气。
衣服是洛母准备的,红艳艳,又喜庆又土。
洛萸困到没有力气,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穿的像个年画娃娃。
洛杰对此感同身受。
他痛苦的开口:“妈,以后我们自己买行吗?”
她妈斜他一眼,不放心他的品味:“你们买的都是些什么,红里带着黑,不吉利。”
“那也不能全红啊,对联还烫金呢。”
昨天贴的是旁边小楼的对联,今天则是贴主宅的。
洛萸在下面扶梯子,洛杰不放心,反复和她确认,让她千万别松手。
她不耐烦,让他速度点,不然她立马走人。
洛杰怕的双腿直哆嗦,哭的朝客厅寻求帮助:“爸,你来帮我扶吧,我不放心洛萸。”
他爸斥他:“什么洛萸,没有长幼之分,她是你姐!”
洛萸问他:“听到没有,叫姐。”
洛杰抱着梯子无声流泪,好家伙,这心偏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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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团圆饭刚吃饭,洛杰就急急忙忙的出去,说是和朋友约好了。
洛母在后面提醒他:“十点之前记得回来。”
家里有守岁的习惯。
洛萸玄关处换鞋子,洛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鞋子换好了,洛萸直起腰把外套穿上:“妈,怎么了?”
她妈欲言又止的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这个,你拿去给攸宁,是我和爸爸的一点心意。”
洛萸伸手接过,笑道:“爸也有份?”
洛母点头:“你爸早就松口了,他是最随你心意的,只要你自己觉得这是正确的,我和你爸都不会反对。”
洛萸抱着她:“还是爸妈最好了。”
洛母笑容无奈,轻抚她的发顶,笑容宠溺:“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今天记得早点回来,知道吗?”
“十点之前,保证到家。”
洛母笑出声:“行了,少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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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攸宁在前面的路口等她,车停在路边,他站在外面等。
夜晚风大,他却像没感知一样。
洛萸跑过去,裹紧了围巾,冻的直哆嗦:“你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他听到声音了,往这边看,脸上笑容温柔。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里面是件高领的毛衣。
下巴压着柔软的领口。
他把外套拉开,洛萸顺势搂着他的腰,躺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