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鹭词的呼吸滞了一下,眼巴巴地望向了她,眼神里全是直白的渴望。
“你帮帮我……”
他的喉结滚动,又难耐地贴过去亲她的耳朵,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求她,“你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秧秧真的有点晕头了,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明白。
她迟疑地问:“我要怎么帮你?”
男孩子在她的脖颈处摇头,汗水把她的脖子都弄得潮乎乎的。
陆秧秧咽了下口水:“我也不知道……”
晏鹭词声音低低的:“我真的好热,好像要烧起来了。”
陆秧秧的话又说不下去了。
“我是不可能跟你做什么的……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解掉药性……”
看着被药性催得开始失神,却因此美得越发夺魂摄魄的男孩,陆秧秧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但她的心跳却响得她都快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她把手伸了下去。
但在她碰到晏鹭词前,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对晏鹭词、也对跟自己说:“你要答应我,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晏鹭词没有出声,他甚至都烧得有些意识不到陆秧秧要做什么,以至于陆秧秧最开始都有种她在犯罪的错觉。
但晏鹭词很快就兴奋了起来,脖颈后仰着绷起,小尖牙晃在外面,但总算还记得把她拉进怀里,小心地不让自己手腕上沉重的镣铐撞到她。
感觉到自己被护住,陆秧秧看向晏鹭词的脸。
男孩子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猩红占据,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涟漪般的水光一圈圈粼粼地漾开,比她在山谷宝库里见过的所有的宝石都要漂亮。
他的呼吸声也是湿润的,听着他的声音,陆秧秧总觉得自己也被潮湿的水汽弥漫了。
过了好久,陆秧秧才意识到,那潮湿的水汽原来是她的眼泪。
她居然又哭了。
这次的眼泪掉的无声无息,还是松弛下来的晏鹭词先发现的。
他低头亲掉她脸上的泪,喘息着还不忘露出小尖牙笑话她。
“你可真爱哭。”
他现在的心情过分得好,完全就是一个这种年纪的少年样子。
陆秧秧眨眨眼,很不想让他得意。
“是因为你咬我了。”
她没说谎。
晏鹭词之前言之凿凿地说什么不会弄疼你,可等他真的兴奋起来的时候,他根本就冒失得要命,完全就是只什么都没掌握好的幼兽,一点点的激动就失了控,尖锐的牙尖在她的脖子上划了好多次。
但陆秧秧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哭的,她只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受到的刺激有点过了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的她紧张到整个人都很麻木,只会跟晏鹭词的呼吸一起抖,虽然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被弄破了,但却完全没感觉到痛。
看到她脖子上的划伤,晏鹭词脸上的笑却一点都没收敛。
他在她的伤口上亲了亲,然后又亲了亲。
“我还想再来一次。”
男孩子信誓旦旦。
“这次肯定不会把你弄伤了。”
……
一切结束后,药解得差不多了的晏鹭词乖到不像话,简直就像一只化成一滩液体的黏人小狗,手指扣着陆秧秧的手,脸贴在她的脖子边,热哄哄软噗噗。
在这种只有呼吸声的安静下,陆秧秧也忽然感到了强烈的疲惫。
狂跳了许久的心脏终于慢慢地缓了下来,随后,她的整颗心都仿佛泡在有点微烫的温泉水里,惬意得整个人直犯懒,想一直就这样跟他贴着。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看到了之前掉在笼子外的小木鸽。
陆秧秧在一瞬间清醒了。
心里的寒气一点点渗透出来,让她的指尖都开始发凉。
晏鹭词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蹭着她的脖子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只木鸽,眼神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那一刹那,如果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人,被他吓到肝胆俱裂也不为过。
但他当垂下眼睛、再次看向陆秧秧时,他漂亮的眼睛又变得朦朦胧胧了,像是有点困但又强撑着,舍不得睡着。
“我不喜欢那个木鸽的气味,你不能把它丢了吗?”
他的样子还是很乖,他们刚刚才那样地亲密过,只是一点小小的要求,她一定会答应吧?
在晏鹭词期待的目光中,陆秧秧把手指从他的手中一点点抽了出来。
晏鹭词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陆秧秧没能留意到他的神情。
她又向着木鸽看了一眼,咬了咬牙,随后转回头看向晏鹭词。
“我们昨晚说好了。”
她向晏鹭词确认。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晏鹭词体内的邪气几乎就要冲出来屠戮一切,但看着陆秧秧脖子上的伤,他还是强压着掩下了眼底阴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