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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头匠(22)

作者: 殷勤阿gu 阅读记录

他的手指忽然轻柔地抚上宋了知大腿,像在抚摸华美的绸缎,这双手主宰过杀伐,现在则要来主宰宋了知的情欲,虽然避开了胯间的关键部位,但是当指腹有薄茧子的手划过蜜色肌肤时,宋了知内心的恐慌与肉体上的欢愉依旧同时跃了出来,耀武扬威地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越是紧张,肌肤相亲的触感便越是清晰,他阖上眼,逃避这过分的亲昵,又不可避免地感受着阮雪棠手指的每一个动作,那双手轻轻揉着大腿内侧的软肉,拂过他重新结上的伤痂,顺着腹肌往上,继续与敏感的乳尖作对。

他好像陷进了最甜蜜的毒酒罐子里,五官全感都被毒酒侵没,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自己沉浮其中。

旋即,在宋了知神智与肉体彻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阮雪棠用那柄药杵硬生生捅进了宋了知体内!

他惨叫一声,原本以为先前已是痛极,哪想到世上会有这般折磨人的痛苦,鹅卵石所制的药杵化作一把冰凉刺骨的利刃,活生生把人剖将开来。被疼痛所激出的生理性泪水从眼里滑落下来,他此刻甚至不敢大口呼气,仿佛稍大点儿的动作都会令那里的痛处多增加一分。

宋了知看向阮雪棠,那人正低着头饶有兴味地望着自己胯间,似乎是感觉到了宋了知的视线,阮雪棠缓缓抬起头,见宋了知脸有泪痕,略感惊讶。

“这才只进了一半不到,怎么就哭了?”他笑意轻浮,语气凉薄,“等会儿还得受呢,宋了知。”

他第一次唤他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境下。

阮雪棠若是平静时,则直接用你或者喂来称呼他;若是心情不好,有意戏弄,那便是以“宋公子”相称;至于心情好时......阮雪棠似乎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宋了知后面依旧不适,穴口火辣辣的疼,但那物在他体内又凉得他肠子难受,而阮雪棠这种将他视为玩物的态度更让他悲戚:“阮公子,为什么?”

“我自问救你回来后,伺候侍疾,全心全意未有疏漏,物资所需,尽管没有什么名贵的奉上,但也全是尽我所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纵使宋了知性子再好,此刻也不得不问一问了。

阮雪棠却像没听到似得,反而将那药杵又往里推了一些,因没有润滑的缘故,进的每一寸都干涩异常。

见宋了知痛到全身发抖,阮雪棠终于高兴了些,故意抽出一截,再狠狠捅回去,将宋了知痛苦神情悉数看在眼中,他心满意足,终于缓缓开口:“为什么要那样待你?原因多了去了。”

“不过宋了知,你真当得起全心全意这四个字?”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反加快了药杵抽插的速度。但嘴上依旧不紧不慢地徐徐说着:“你的那点子私心,除了骗你自己,还以为能瞒过谁?”

宋了知原本就脸色不好,听了阮雪棠的话,似乎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去,此时则可以用灰白颓唐来形容了:“我......”

阮雪棠停了动作,轻蔑地看着宋了知:“我本不打算现在就说,但既然你自己先不要脸皮、贼喊捉贼地问了,也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你是救了我没错,但你救下我之后不但没有问明我的身份来历,绝口不提我现在身在哪处地界村落,更未曾提出帮我联系亲朋旧识,反而往屋里添了不少家具用物,旁人若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我要常住于此。”

“恐怕,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他又笑了,夤夜摇曳的烛火下,分明是那么好看的容颜,却让人刻骨生寒。

阮雪棠全都说中了。

宋了知身子还热着,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产生这样妄念的?宋了知也说不上来,从阮雪棠不嫌弃他是个缝头匠开始?不,比那更早。也许是那个发热下雨的午后,他重病醒来,发现床榻旁边还卧着一个人,又或许还要更早些,在阮雪棠醒来的第一个早晨,他把他踹醒,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他太寂寞,太孤独了。他所有的委屈可以酿成世界上最苦的酒,他要是不把这苦酒撒出去,宋了知就会被活活苦死。他日日夜夜只能同尸体讲话,他不可以饮村里的水,不可以与村子里的孩童说话,他凭空背负了那么多歧视和谩骂,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比他更容易被人瞧不起的存在,阮雪棠是个双性人。

宋了知阴暗地想,他们都在名为偏见的泥潭里过活,他们或许是最相配的一对。

是的,阮雪棠必须要留下。

可他的坏,他的自私又都很有限度。他从没有想过害阮雪棠,他只是刻意不去提罢了,努力维持着两人一个小家的样子,要是有人来接他,或是他自己要走,恐怕宋了知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但他又的的确确地,希望阮雪棠孤身一人、无处可归,他不会嫌弃阮雪棠,无论阮雪棠怎么样的恶劣,他都会再把他捡回去,就像当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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