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识(96)+番外
我就当没看见,安然的跟着她们。
安排好曼曼跟舅妈,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盒子,嘱咐我听着点司仪的讲话。
我知道盒子里面是钻戒,却没有一点想探究的冲动,捧着托盘远远的看着台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新郎,个矮,微胖,厚厚的嘴唇盖住了所有的五官。
仪式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我估摸着差不多要轮到我上台了,就朝着小玉挥挥手,小丫头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抬着小脸问:“姑姑,找我干嘛。”
我脱下衣服,塞给她:“站在这,帮我拿着。”
小丫头张大嘴巴:“姑姑,你今天太好看了。”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小丫头拉拉我,我蹲下身,她凑到我耳边说:“你比新娘子还好看。”
我摸摸她头,亲了她一下。
台上,司仪激情的说:“有请美丽的伴娘送上象征着爱情的戒指。”
我挺了挺背,沿着阶梯往台上走。
一束灯打在了我的身上,刺的我睁不开眼,周围一片昏暗,世间仿佛就剩下我一个人,只有高跟鞋踩踏出来的声音陪着我,一声声一声声在心里回荡。
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牵着小玉的手回了饭桌,刚坐下,姨妈家的表弟就端着一杯酒凑到了我跟前:“姐,就差你还没结婚了,你得加油了。”
我跟这个表弟向来不亲近,今天更没心情应付他,正准备拿起桌上的饮料,他挡着我:“你好歹是我姐,怎么可以跟我喝饮料,必须是酒吧。”
我弟站起来解围:“我姐酒量不行,算了吧,来,我陪你喝。”
表弟推开他:“我姐今天这么漂亮,我要跟她喝。”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问他:“怎么喝?”
表弟:“干了。”
你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表弟又叽叽咕咕说了点客套话,我脑袋里嗡嗡的,应答了两句就坐下了。
小玉推过她的盘子,说:“姑姑,奶奶帮你留得菜 ,你吃点。”
空腹灌了一杯酒,胃里正烧得难受,吃点东西可以缓缓。
曼曼的婚礼没刺激到我,却刺激到了“关心”我的亲戚们,他们都带着慰问的酒来激励我,我就像个罪人,无论年老轻少,似乎都想要教育我两句,
父母在旁,我也不得发作,只能承着,为了尽快把他们打发走,找我喝酒的,我皆不拒绝,举杯一饮而尽。
本来酒量不好,再加上喝的急,五六杯下肚,脸已经烧得不行。
老妈见我都不推脱,有点微怒:“脸都成这样了,不要喝了。”
胃里越发灼烧的厉害,我怕我撑不住要吐,就跟老妈说:“我吃饱了,到外面吹吹,刚才给你的袋子你给舅妈送过去,里面是她之前给的伴娘服。”
老妈应了,我起身往饭店外走。
出了饭店,刺骨的晚风一吹,脸上的热意去了点。
外面站了会,手脚渐渐冰凉,不想再进去对面那种热闹的场面,就往前踱踱步,想让自己暖和暖和。
这个饭店到公司很近,差不多一公里,我沿着马路往公司走,因着天冷,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两边的香樟树虽然泛着绿色,却掩盖不了它的颓势,风一吹,叶子零零落落的往下掉。
酒劲渐渐上来,脚下越来越虚浮,胃里一阵汹涌,我扶着树干呕吐了一番。
今天可能真的是喝急了,吐完也没觉得清醒,脑袋里越发昏沉,身体凭着本能往前行。
擦肩而过的人都回头看我,也是,穿成这样,走路跌跌撞撞的,怎么看也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眼前渐渐变的模糊,胃里的酸意又上来,我来不及找到依靠物,只能蹲下身体,吐了自己一身。
有声音自背后传来:“美女,需要帮忙吗?”
陌生的声音给我脑里洒了一道清明,我摇摇头,勉力站起身,歪歪斜斜的往前走。
熟悉的建筑物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心里有了点踏实感,脚下似有了力,踉踉跄跄往前去。
终于来到了场子前的休息椅,提起的气一泄,整个人瘫软下去。
我犹如一艘在大海里漂泊的小船,周围寒气阵阵,船身起起伏伏,脑袋肿胀昏沉,胃里又灼烧难耐。
意识离我越来越远,似乎有人在叫我,焦急的,心疼的…是爸妈来接我了吗?
我颤巍巍的睁开眼,脑袋上像有道箍,一圈一圈勒的疼。
这是个陌生房间,惨白的墙壁,木质的家具,青灰色的窗帘外似有微微的光透进来,灰色的被套泛着它独有的清冷。
这是个男人的房间!
我蓦地坐起身,身上只着了内衣裤,脑袋上的箍似乎又紧了一圈,连带着呼吸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