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严天朗憨兮兮地当回事,回去一想就反应过来了。
“越越姐,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拿我爹的生意向你发誓!”
“那倒也不必,”虞越揉着额头,“你还是自裁吧,我要是你爹我都糟心。”
严天朗自知心虚,一路护送带着口罩墨镜的虞越到地下停车场,走安全通道,直到把人安全送到许嘉宴的车里。
“宴哥,任务完成,记得给我个五星好评!”严天朗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下回有这种事还叫我,倍儿刺激。”
虞越一路低着头怕被发现,他当是好玩。
她拉下口罩,手放在冷气的出风口,“还好是被他发现,不是小萌,不然这会儿我就得被青姐请喝茶了。”
“放心,严天朗不会说。”
许嘉宴把她的手拉下来,就握在手里,手指交叠着,大手能把她整个手都包住,掌心的薄茧带来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就像现在,她不用在房里对着剧本胡思乱想,是真的坐在他车里了。
虞越问:“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家里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不太熟,”他捏着虞越的手,在指腹肉最多的地方停留最久,好像觉得很好玩似的,“你手心好热。”过了会儿又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么软。”
虞越看他爱不释手的模样,冷不丁想到那个晚上,许嘉宴也是这样,喜欢得不得了,丢不开手,舍不得移开嘴唇,在那种让人整个软掉的氛围里,他似乎也模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忍不住轻颤了下。
想要缩回手。
许嘉宴反应很快地握住,不让她离开,在昏暗的光影里对视了一眼,虞越的眼睛里蒙了层雾,嘴唇濡红,眼神充满了暧昧的暗示。
于是他也想起来了。
许嘉宴很轻地笑了声,很低,很缓慢的开口:“我说你的手软,你想什么呢?”
反了反了,还敢取笑她?
虞越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你硬!就你最硬!”
许嘉宴抬起眼皮看着她,不说话,手攥得更紧,眼里的光黯了几分。
她感到某种危险的讯号,想了想之前几次不服气挑衅的后果,觉得该认怂时得认怂,何况他们还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就这样被许嘉宴抓着手,一路开车,也没开导航,开出去二十多分钟没到地方。
一开始虞越以为是带她去吃饭,看这形势不大对,越开外面的景色越偏,逐渐远离城市。
“你带我去哪儿?”
许嘉宴眼睛看着前方,大拇指在她掌心轻蹭了下,像是种安抚:“带你去吃东西。”
接着,他盘子一打,越野车驶上高速公路。
虞越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放心,十二点之前肯定送你回酒店。”
方才严天朗抖机灵的同时,倒是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他提醒许嘉宴,明天上午有虞越的一场戏,一定一定得早点把人送回来,最迟十二点。
“不然让小萌知道了,她得掐死我。”他嘀咕着缩了缩脖子。
郊外夜晚的高速公路偏僻而安静,夜空是墨蓝色的,有种透明感,能模糊看见远处起伏的山峦。
一路上很少看到过往车辆,等了好久才看见一辆小货车经过,后头载着白花花的小猪,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哼唧。
一个个看起来好安逸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虞越在心里为可怜的小猪仔默哀几秒,忽然想到了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跟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一样,不知道车开往哪里,接下来命运会如何,可能正美着呢,就回了快乐老家。
她并不是很胆大,喜欢挑战刺激的人,她的胆量撑死也就看个鬼片的程度,连蹦极都不敢,她喜欢熟悉的,确定的,安全的人和事物,和知晓方向的旅程。
可身边这个人让她安心,他的手心温暖宽大,侧脸是沉静的,他没有多少甜言蜜语,可就像他寥寥数字的保证一样,让人安心。
于是在未知的心跳中,又夹杂着让人放松的呼吸,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虞越一路都很精神,拿手机刷短视频,后来干脆关掉空调打开车窗,山间夜里的风凉爽宜人,她有些饿了,也就越来越精神。
期间宋湘给她发消息,问她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她想来找虞越玩。
虞越现在一只手,懒得打字,她按着语音:“你随时来,我随时招待,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
宋湘礼尚往来,也回了条语音。
虞越毫无防备的点开。
“是我听错了吗?你以前明明说的是“时间就像沟挤一挤总是有的,你这是改邪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