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风清月白时(67)
听到这句话,玉圭王双眼发亮,答道:“本王替玉圭国百姓多谢庆皇陛下。”
就如早先冷清风调查所知,玉圭国连年失收,各地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他五次三番提请国库拨银赈灾,皆被先皇驳回。后来才知国库也已空虚,但却都是被先皇用于求购长生之药。
当时答应与离国合作,是看在无需出资出力便能获得一半矿产的优厚条件,却不想合作刚开始,离国便多番苛难,既不愿让玉圭国参与,又瞒着不给看开矿计划,分明是想将玉圭排除在外。
如今庆国愿出同样的条件,甚至还愿出借玉圭三年的粮草和银饷,怎能不让他动心呢?
“玉圭王客气了,”庆国心中窃喜,他如今得的可不只是玉圭国矿产而已,“庆与玉圭比邻而居,玉圭有难,庆理应出手相助。”
“多谢。那本王便先行回去安排开矿一事。”
“玉圭王请放心回国,不出五日,袁郎中便会带着粮草和工队出现在边境。”
玉圭王起身拱了拱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大门关上,两个身影从暗处的垂帘后走了出来。一个身形婀娜多姿,一个披着厚厚的长袍。
“老孟啊,”庆皇说,“此事你立了大功,朕该如何赏你呢?”
“微臣不敢领功,此事贵妃娘娘和袁郎中才是功臣。”孟白说道。
庆皇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对叶侬依说道:“贵妃慧眼识人,举荐了袁郎中,该赏。”
“臣妾愧不敢当,”叶侬依嘴角含笑,“那也得袁郎中自己争气,对矿业有如此深入的见解,又拥有不亚于离国御用工匠的技术,说服了玉圭王。”
“贵妃娘娘谬赞,”袁筑不敢居功,“微臣惭愧,在盘阳老府读书十年,只习得这些不入流的技艺为皇上效命。”
是的,袁筑也是盘阳老府的弟子,学成之后便入庆为官。
“哈哈哈,”庆皇轻笑,“三位爱卿如此谦虚,朕这赏赐岂不是送不出去了?”
“皇上何不把这赏赐先留着,等袁郎中和孟白将大事完成,一起赏呢?”叶侬依建议说。
庆皇点点头,说道:“贵妃这个建议甚好。那么,袁爱卿。”
“微臣在。”
“盘阳老府那边就靠你了。”
“微臣定竭尽全力,为皇上觅得良臣。”
“袁郎中,”孟白进一步解释说,“为皇上觅得良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盘阳老府的弟子们知晓离皇的真面目。”
说白了,就是策反。
袁筑心中默默说道,当孟白提出这个建议时,他被吓了一跳。
策反盘阳老府的弟子们,让他们转而效忠庆国,此事谈何容易?
且不说这些人,大都是离国人,入得老府门下,受的也是需效忠离国的教育。也只有个别人,如袁筑自己,读书时另生了一番见解,故而才在学成后转投庆国,但这也使得盘阳老人对自己颇有微词。
“下官尽力试一试吧。”他只能这么回答。
“袁郎中不必担心,”孟白宽慰说,“离皇多行不义,过不了多久,盘阳老府便会知晓了。”
袁筑皱了皱眉,他不怀疑对孟白的话,因为至今为止,孟白所言皆成了事实,他感到奇怪的是,杀伐决断,是每位皇帝必然的行事,庆皇也不例外,刚继位时为稳皇位,诛杀三位皇叔。孟白又有何理由指责离皇?
“朕很期待看到盘阳老人的表情。”一想到这里,庆皇双目发亮,他等着看好戏。
“皇上,”叶侬依提醒道,“我们就别耽误袁郎中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爱妃说的对,”庆皇转头对袁筑说,“辛苦爱卿了。”
“为皇上尽微薄之力,是微臣的本分。”
“爱卿回去准备吧,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微臣告退。”
袁筑行了行礼,退下了。
“那么……”庆皇转过头看向叶侬依和孟白,“另一件大事,爱妃与爱卿准备得如何了?”
叶侬依故作惊讶,问道:“臣妾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庆皇轻笑说道:“不需要不需要,只是要委屈爱妃了。”
“臣妾不委屈,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好。”
庆皇爱怜地拉住她的手,转而问孟白:“老孟,你呢?”
“老臣会依计行事,不过,皇上”孟白说,“常瀚不日将来庆国,还请潜龙暗卫不要插手。”
“哦?”庆皇感到疑惑,他确实已接到温宋的消息,“老孟,你想自己解决?”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常瀚是盘阳老人的长子长孙,他若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事情就好办了。”
“你有把握吗?”
孟白沉默了一刻,回答说:“老臣有把握让常瀚对离皇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