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归巢(21)
“怎么还在抖?”段缚按住段逸的腿根,试图让他停下,然而将一挨上,段逸便反射性地开始挣扎,他以为段缚还要来,忙着求饶,声音又闷又软,受了委屈一般,“不……”
太奇怪了。
这跟第一次完全不同,那时候除了痛,只剩下无边际的惶恐,哪里像现在这般,情意相通后的性爱给他带来的是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悦与满足,不过又超出了他对性刺激的接受能力,所以他的确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了。
“呜……”段逸感到有东西忽然从穴里涌出来,顿时漫出一声细微而嘶哑的呜咽,他完全趴下去,侧过身,合拢了腿遮掩,然而却无济于事,白浊液体开始沿着腿根往下滑,又湿又痒。
“爸爸……爸爸……”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遍一遍无助地唤段缚。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把这泥泞不堪、让他羞愤的情状尽收眼底,还饶有兴味地抚了抚他汗津津的腰背。
段逸扯过被子藏住脸和小半截身体,不满地嘟囔:“难受。”下体滑腻腻的,还残留着异物感,很不舒服。
“乖,”段缚给他盖好被子,“我去给浴缸放水。”
“嗯……”
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段逸趴着缓了会儿神,过了一两分钟后,他终于清醒了些许,力气也恢复了些,尽管浑身散架了一般酸痛,他还是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眼睛里藏着点小激动与窃喜。
脚踢了踢被子,一连串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顿时传入耳里,他一怔,好奇地坐起身,看见床沿垂挂着的西装外套,快要掉下去了,他就捞了一把。
一块腕表从口袋里掉出来。
银色表带,连起一块机械表盘,款式很低调,看起来和普通手表没有什么差别。引人注意的是表盘侧沿有一块暗红色污迹,似乎是液体飞溅到上面然后干涸留下的。
段逸抠了抠,那块污迹很快便散落成固体粉末。
是血。
段逸皱起眉,思索之际,段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段逸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捏紧了腕表,回头。
段缚视线落在他手里,倒是不惊不乍,仿佛那表上只是沾了点灰一样满不在意。
段逸压了压嗓子,他心里有一个猜想,却感觉自己问不出口,只是跪直身体,指着那块干涸的血迹说:“爸爸,这是什么?”
段缚这几天除了出差,肯定还做了别的事。但他们在此刻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那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答案?”段缚把臂弯的浴巾取下,裹住段逸,他眸色平淡,说,“宝贝,你想要什么答案?”
段逸想问你是受了伤,还是杀了人?
如果是后者,是陈骁,还是别人?
是不是和凌峰那种危险人物接触了?
重重疑问缠绕在心头,却只化作了最后一句:“血……是你的吗?”
段缚环着他的大腿,把他抱起来,说:“不是。”
段逸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搭在段缚肩上,眼睛酸酸的,脸颊埋进段缚的头发里,语气里藏着责怪——
“我会怕的,爸爸。”
“……”
段缚沉默良久,亲了亲段逸红通通的眼角。
“我也会。”
他沾了人命,裹着满身血腥、残忍、暴戾,却又披了一层洁白的月光在身上,怀着迫切、喜悦的心情,回到这个温馨的家,见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亲子,期待他能给自己一点救赎,把身上的肮脏都涤净。在压抑与爆发的纠缠之中,他再次将自己对亲子不为外人所道的情感从牢笼里解放了出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于是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导火索之后,趁着夜幕还未离开,和段逸有了一场鱼水之欢、灵魂交融。
而对段逸来说呢?
这场情事给了他全新的体验,从唇齿相接、呼吸相缠、肌肤相碰,到爱抚、舔舐,再到最后一步更深入的接触,尽管高潮来得那么快那么强烈,脑中似乎一片空白,但他还是真实地感受到了段缚暖和的体温、稳力的心跳、极富安全感的臂弯与怀抱,还有与他同等的深刻的爱意。他内心高悬起来的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开始学着读懂段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处小心机,他不再想去疑惑段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只知道自己需要拉住段缚的手,给父亲一点点勇气,只用一点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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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弥散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混杂着微浅的腥膻味。
段逸软绵绵地趴在段缚肩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十指交缠着,指尖压着手背,用力到泛白。
“唔!”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皱起来,耳根悄悄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