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良俗(59)

白平洲被弄醒了，一睁眼就是男人的鼻梁和睫毛，再是在自己口腔中滑溜吮吸的舌头。

“唔……你，你别……”

“别说话，让我亲会儿。”

男人只要态度稍稍强硬一些，白平洲就出奇地听话，红着脸，乖乖被亲。

两人的亲吻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白满川没打算放开他，他挣扎着，最后门外的人实在没有了耐心，扯着嗓门喊：“行了啊，知道你俩没在办事儿，外面的灯都没有亮。快给我开个门。”

“操。”

白满川松开儿子，跳下床去开门。门外是星际妓院的大领导苏德运，一脸不太烦得看着自己的老友，说：“你还有没有完了，三家都等着你家小交流员一个人，都半个多小时了，你能不能放人？没有一个人赶过来叫，他妈的老子一个星际厅级居然过来叫你下床？”

白满川斜睨他：“凶什么？小东西还在里边，吓坏了你赔？”

苏德运扒开房门：“神经病。快点，真的都在等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俩不会都忘了吧？”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最后一次比分排名大公示，这次公示第一次将三家妓院全部聚集起来。大公示的作用，就是直接截取三家妓院积分排名前五的交流员，将他们列为一个月后的复活候选人当中，其他人就只能等待下一次。

等到白平洲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盯着全场上四千人的目光走进场子，他有些害怕了。

虽然他初始积分很高，金主爸爸的分数很高，还成为了现场唯一签订契约的交流员，但他还是没有任何的信心。毕竟乌泱泱这么多人，成为前五名，这概率也太低了。

但是他的父亲还算争气，每天在他身上勤奋耕耘，换来了他第二名的好成绩。第一名还是谈子墨，虽然和苏德运解绑了，但之前的分数够他在第一名呆着了。

白平洲心里一惊，冷静下来后开始掰着指头计算：“啊，和他还差27分，那不就是和白满川再打一炮的量？”

白满川被苏德运请了出去：“得了，本来就已经暂停积分了，你待着也没有用。你走吧。这三天是资格审核，三天后你再过来。”

男人盯着他，末了问一句：“听说原来你的固定床伴，现在第一？”

“是啊。怎么，你家的不开心了？”

白满川想了很久，说：“我想让他回去。”

苏德运递给他一支烟：“白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满川接过烟：“你想说啥直说。”

“行。上次我们这里第一个签了契约的，最后交流员被回收了，灵魂直接被碾碎，你知道吧。因为那个客人，他在阳间生了病，也死了。可他死后也进了我们这里，刚开始他知道自己之前签了契约的小交流员被回收了，半年都没有出过房门。可他最后怎么样了呢，还不是慢慢失去生前的记忆，为了让自己复活，跑出来接客，甚至冒着被丢出去的爬我的床？”

“那个人是谈子墨？”

“嗯。是。所以，在这里，什么感情都不会长久。就算你舍不得白平洲，但是如果你以后消失一段时间，他对你的记忆也会慢慢消散。他不会记得你的，你何必这么认真。”

这些道理，白满川这个星际代言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叼着烟，继续问：“所以你想搞暗箱操作？”

“我没有这么大权利。”苏德运笑，“你倒是有，还把洛语从我这搞了出去，你倒是厉害，我不敢这么干，被上面查出来，这个我承担不起。”

“所以，苏德运，我能把洛语从这里弄出去，也能想办法把白平洲送回去。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现在的想法，暂时还是靠分数，你别逼我用其他手段。”

“随你。反正谈子墨我已经不要他了，他怎么搞和我没有关系。”苏德运捻了烟头，“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追上他的分，我连流程都给你省了，直接将白平洲送回去。要是在一个月后他没有第一，我也只能秉公办事。但你要知道，他就算回去了，在星际妓院的记忆，可就全没了。”

从办公室出来，白满川就回去了。

白平洲看见戚挽风的排名在一百八十七，散了会之后赶紧去找他。戚挽风还坐在原地，低垂着头不说话。

白平洲坐到他身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陪他一起垂下头。

过了很久，戚挽风抬起头说：“我们走吧。”

“去哪？”

“吃饭，我饿了。”

戚挽风站起身，被白平洲拽住：“你还有一年，是吗？”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白平洲说：“没事，说不定我还能陪你一年。”

“不行！”戚挽风大声道，“不行！你必须回去！我现在的记忆已经完全没有了，但是依然还记着一件事情。我的妈妈，我还有个妈妈……应该是还有，我在之前还记得的时候写在纸条上了，如果你能出去，你去帮我看一眼我妈妈，好不好？你一定要出去，你帮我，照顾照顾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