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此怀念(62)

三年之后我们才会再见面。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会不会突然之间无言以对。准备好的表情到时候会不会用不上。我们都是不自由的孩子。我们都很寂寞。那个时候我会是什么样。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吗。

这里虽然是我的故乡，却已经确确实实不是我的所恋了。只是我还没有做好要离开的准备。对于未来我没有方向。也没有试图去寻找过方向。只是我不想再乐此不疲地继续糟踏我的生命了。

生命无数形式。我究竟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那个时候很确定，现在却是茫然了。

茫然地走下去根本不是我的选择。但却感觉已经找不到选择了。

与爱情无关系列之渐行渐远

而现在我就这么盲目而憧憬地活着。死着。无聊着。

现在更多时候我根本都记不起我居然还是有一个亲生姐姐的，真的。平时真的是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概念。唯一的意识就是在别人跟我询问她的时候我才猛得不得不醒悟过来。而他们在我这个所谓的妹妹的身上却根本就询问不出任何的结果。我跟姐姐彼此偶尔的联系也只是纯粹局限于寒暄地问一句生活还顺利么至于其它根本就丝毫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更是与我蹙眉头。我的妈妈也更是与他无言以对。我非常后悔当初我怎么就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我的确是傻了，而且实在是傻透彻了。现在咬牙切齿一般追悔莫及。

而且她的眼神明明就不是我的姐姐。我的每一个朋友看待我的眼神都比她要来得干脆与纯白。

某某人很质疑地看着我说，你跟你姐姐小时候看上去那么亲密，你六七岁的时候她领你来我家找我，你一直拉着她的手都不肯松开。连吃饭的时候手都在桌子下面牵着。现在怎么，而且当时觉得你很胆小很依赖与现在完全不相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中还带着很那个的意味。

我却已经连这些话都非常厌恶了。我说，谁说我们之间不好！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有各自的生活难道还要像连体婴儿一样吗！径渭分明这就是不好吗！我们从来都很好，她对我的好我也都记得。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而且你跟我姐不是三年的同窗吗，现在我们更是朋友，你应该很看得出来我们的性格是怎样的不同。但是我们很好，心里都很明白。

他笑了笑。无可奈何而略带迟疑的样子。

我的姐姐的确对我，难道是很好么。我的朋友都这么说。这是我之后才真正意识到的事情。在当时我是麻木不仁的。绝对是这样。

所谓的后悔就是反醒自己过程中而临时产生的一种副作用。我时刻都徘徊在一场反省的事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淡然过去。然而又会挣扎在另一场反省的事件中。如此重复，根本完全得不到超生。

而且我的姐姐她其实一直认定我写的东西是很纯粹的垃圾。当然这些话她从来不敢在我的面前说。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看过我写的东西。我今天倒无意中看到她七年前的日记。记载的是她的初恋。她十六岁的时候。语言那么幼稚，字迹也歪歪扭扭的，不过内容很善良。日记中的那个男孩子她的初恋男朋友我是认识的。他跟我阿姨是一个地方的。我不知道我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只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姐姐总是带我去另一个姐姐的理发店，让我在那里等她。然后她就走了。其实我一直都很确定地知道她是跟那个男孩子约会去了。而且出门之前她会很郑重地打扮自己。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每一次都极力叫上我而且一直让我等她一起回家。但是我小时候特别特别听她的话，她让我干吗我就干吗。在我十五岁以前我都特别喜欢听她的话。只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恋爱很神秘。每次跟她回来都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妈妈终于很生气地问她，今天去哪了！我姐姐会不紧不慢地说，带着妹妹去同学家让妹妹练习口语去了。我只是默默吃饭不过总算终于明白了姐姐为什么要我坚持跟她去而不会总说我是个跟屁虫了原来自己是个挡子，但是我却很乐意这样。后来我记得妈妈跟姐姐大吵了一架。那天是个下雨天我姐姐淋着雨就这样跑掉了。我妈妈冲我吼，安康！以后不能跟你姐姐出去了知道吗！我机械地点了点头，因为妈妈的脸让我觉得很害怕。

后来我还很兴奋地冲我姐姐说我碰到那个男孩子了我一直冲他笑，他买一块雪糕给我，是冰工厂的。我姐姐笑了笑。笑得有点牵强。原来那个时候我姐姐跟他就已经没有了联系。想起安妮宝贝说过的，少年的爱情，是走过樱花树时，突然在风中兜头飘洒下来的雨水和花瓣。眼泪和甜蜜，诺言和疼痛，心动和失望，纠缠交织。像柔软的手指，抚搓着洁白的理想，无声无息地，在上面留下许多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