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呀(58)

姐妹两见面喜欢约在火锅店，杨归茗在南京待了快十年也没适应南京的饮食，南京的菜多是甜口，杨归茗口味重喜欢吃辣，每次傅援出任务回来都会给她带大包的火锅底料和小吃。

杨归茗点过菜，没等江又澜到就开始下锅涮羊肉，江又澜来的时候杨归茗都快吃半饱了。

江又澜也不稀奇，白她一眼，把围巾摘下来放在椅子上：“你也不等等我。”

“等你？这大好时光为啥浪费在你身上？”杨归茗甚至头都懒得抬，比起江又澜不痛不痒的责怪，还是锅里的羊肉更香。

冬天就是最适合吃火锅的季节，店里人满为患，桌子前萦绕着蒙蒙雾气，散发着香辣味。江又澜却不知如何下手，冒着鲜红色泡泡的火锅确实很有食欲，但是江又澜还是比较喜欢鸳鸯锅，杨归茗也不管她的习惯直接点了辣锅。

“你这口味越发重了。”江又澜不满道，好歹给她留个番茄锅呀。

“嗯，我怀孕了。”

“？”江又澜手一抖，筷子直接滑进锅里，杨归茗盯着她：“你搞什么？”

“不是，你怀孕了？你怎么不早说？”江又澜回来的着急，家里什么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她在漠河待了一段时间，那里信号不好，杨归茗要结婚的事她也是临时知道。

“我也想啊，您可忙，满世界转悠电话都不带接的。”

江又澜闭了嘴，拿着镊子将筷子夹起来，她毕业以后就留在南京一所公司，从程序员干到总监，然后辞职去旅游，这些年，工作和旅游充斥了她的生活，她再没为了别的事驻足。

“对不起。”她认错态度良好。

杨归茗像是听了什么爆炸新闻似的，又惊讶又好笑的抬头看她，放下筷子仔细打量江又澜，她已经不再了解江又澜，她变化太大，脾气与之前判若两人，开口说的话每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还记得以前的江又澜，天生反骨嘴巴毒，现在她像是被磨平了棱角，温吞吞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被附身啦？”杨归茗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江又澜。

“……”江又澜没吭声，把杨归茗下的羊肉统统吃完，“你几个月了？”

杨归茗瘪瘪嘴，现在的江又澜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没以前可爱。

“也就三周大，过完年我们就结婚了。”她说到这个，满脸都是幸福，笑容发自内心的开心，江又澜看着她这般表情，忍不住笑着摇头：“你们还真在一起了。”

她还记得杨归茗是如何跟姑爷闹的，差点离家出走，只是因为姑爷不喜欢傅援，当然，小姑也不喜欢他，倒也不是傅援哪里不好，是因为傅援身为消防员，很多时候都在出任务，在训练，不能照顾杨归茗，而且消防员出任务很危险，火灾现场死的基本上都是前去救援的消防战士，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可他们坚持下来了。

杨归茗不屑的哼出声：“你很意外？”

她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带刺，江又澜一笑置之，“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我们会的。”杨归茗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了八卦道：“听说你去相亲了？”

“嗯…”江又澜直呼救命，为什么聊到这件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书意戏谑的笑容，桌上的火锅都变成了麻辣烫。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满意？还是说那人是个地中海油腻大叔？”

“不是……”江又澜脑补着贺书意地中海的模样，简直灾难，吓得她连忙摇摇脑袋。

“难道那人是贺书意？”

“……”

江又澜突然沉默，动作僵下来，手里肉突然就不香了，像是卧底被揭穿身份一样，整个人陷入空洞完全不知如何辩驳。

杨归茗见她神色反常，不可置信的笑出来：“不是…我就随口一说，真的啊？”

江又澜没吭声，点点头。

杨归茗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丢下筷子，她咬着下唇又松开，想了半晌才说道：“你还喜欢他？”

江又澜拿着筷子扒拉着蘸料盘，心情复杂，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清楚对贺书意是喜欢还是不甘，之前她想过这个问题，当时觉得可能再见一面就知道答案了，可当他们真正见面时，江又澜还是不知道答案，她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

“我不知道。”

杨归茗气笑了，她整个大学都在看着江又澜为了贺书意兼职赚钱，然后一意孤行跑去他的城市见他，甚至在他高考那天回到南市一中为他送考。

她知道江又澜还是不死心，所以任由她一次次的去偷看贺书意，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江又澜没有再去找他，杨归茗以为她想开了，可是再见到江又澜的时候，她精神状态不太好，知道实情后杨归茗骂她“早知道我就该拦着你，你一次次的去找他，你图什么？他知道吗？你现在满意了？死心了？江又澜，你能不能别活在过去？你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断过的绳子怎么系都有结，这个道理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