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其实并不只是水叶持商,普天之下,就没有他不敢水的人或者会议。
但是刚才,叶持商惊喜的声音冒出来的时候,苏启内心那种很多年不见的“愧疚感”,忽然就起了个头。
“知道了。”叶持商声音倏然一轻,带着笑意,“不需要。”
“那你……什么?”
叶持商:“如果你现在觉得有比见我更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愿意等那个下次一定。”
这下轮到苏启不解:“为什么?”
“因为。”叶持商说,“你是值得的人。”
苏启是值得的人,值得花费时间,值得耐心等待。
苏启听过挺多人的责备,不解,疑问,猛然听到这个回答时……
他只觉得窗外的风被太阳晒了一天,夕阳西下,吹进来时暖得让人赞叹。
苏启沉默了一会儿,又笑起来问:“那叶总,问你个问题?”
叶持商:“嗯?”
苏启:“万一永远都是下次呢?”
“不会。”叶持商说,“我不是一个会永远被人‘下次一定’的人。”
苏启是值得花费时间的人。
但同时,叶持商也对自己充满自信。
橘色的夕阳撒到苏启握着电话的指尖,苏启莞尔:“叶总说得对——那就不下次一定了。”
“等刘锐的事情了结,我请叶总吃饭。”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苏启挂了电话,收到叶持商短信,和他加了个微信。
办公室里面电话铃狂响,却没有人搭理,白秘书掐了电话,端着一杯草莓牛奶进来时,正好看见苏启坐在阳光里,笑着转一支笔。
“心情很好?”白秘书把草莓牛奶递给他。
“谢谢。”苏启接拿过草莓牛奶杯子,喝了口,回过神,“下午?禾风亭?”
这家不是传说中秘制酿造草莓酱,每天限量五十杯么?
“对,下午,禾风亭。”白秘书说,“有人给你买的,买了禾风亭。”
苏启品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白秘书话语里这句“禾风亭”,可能不是代指这杯牛奶,而是代指那家店铺。
苏启喝了口草莓牛奶,嘴唇勾着:“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没什么。”苏启把草莓牛奶放桌上,伸手将手机里黑名单的刘锐放了出来。
“准备理他了?”白秘书问。
苏启:“得早点解决这个麻烦,然后我才能吃饭。”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确实离吃晚饭也不远了,白秘书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实则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应该自动前往车底。
刘锐刚刚被放出来两分钟,电话就挤进了苏启的手机,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铃声终于偃旗息鼓。
苏启慢腾腾接他电话,笑着问:“怎么了刘总,有什么事情么?”
“原谅什么?”苏启疑惑,“哦,中午那事?”
苏启笑笑:“星耀的确你对我形成了卖方市场,价格你爱怎么定都是正常金融行为,有什么错?”
“您别这么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刘锐直接哭了出来,“是我鬼迷心窍,向您狮子大开口!但是——您不能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死路?”苏启说,“什么意思?”
“小苏总,我真的知道错了。”刘锐说,“您如果不把您抛售的森莫股票买回来的话,我真的会家破人亡的。”
苏启:“我也是正常的金融行为,你不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我把森莫的股权都质押给了银行。”刘锐哭道,“如果明天银行看到森莫股价大跌,要求提前还款,我就只有破产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求求您!”刘锐声泪俱下,“星耀娱乐的所有股份,我免费转让给您,您把抛出去的股票买回来吧?”
“不。”苏启冷淡道。
“小苏总——”
“我不是你,不会趁火打劫,坐地起价。”苏启冷漠地说,“我以原始股的百分之五十收购你的所有股份,剩下的,你和我秘书谈。”
苏启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需要弄明白刘锐究竟知不知道白宇安电话,那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白宇安作为一个老阴阳人,阴阳怪气地内涵了刘锐若干条语音,最后指定他晚上到自己夜生活的酒吧来拿合同——酒吧入场费就要十万,刘锐痛苦却不敢言。
苏启第二天早起,一开市,就把自己抛掉的股票又买了回来——股民们被这小半天的事情弄得鸡飞狗跳,最后发现自己每股还涨了几毛钱,不计较了。
刘锐签订合同后,正式进入公司股权交易流程;即使星耀仅仅是有限责任公司,又是刘锐完全控股,但需要遵从相应的流程,也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刘锐必须赶在期限内还款,便一切都从简从快,三天两头过来求苏启办事,然后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