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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和小倌(18)

说不定还会越弾越缩紧。

……

……

乌宁摇摇头,要是下面那张嘴也能再缩紧就好了。

……

哎,不对,够紧了。(×以上三句纯属恶搞,不可能雷同!!)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回了家,奔云在客栈被喂得饱饱的,跑起来四只蹄子格外轻快稳健。两旁青山绿水渐欲远去,到家时隔壁的阿婶刚刚出门去洗衣裳,看到两人也很是高兴。

“回来了啊。听小竹子说你们赢了是吧?好啊好。”

乌宁牵着马,方宜快步跑到阿婶面前,一脸笑嘻嘻地道:“对的啊,阿婶,我们买了点熟食,晚上一起吃饭啊。”

“那也好,这蔬菜我就备好了,晚上我过来你这边烧。”

方宜连连点头:“还是阿婶的手艺好。还有这几块糕点,让小竹子吃吧,上次吃了他块竹筒糕现在还记着我呢。”

“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互相推了一番,阿婶还是拿着糕点进了屋,方宜笑眯眯地走回来,牵着奔云进了自己家。

他们好几天不在家,还得先打扫打扫,从前这事乌宁是不干的,但他今日也无事,就看着方宜跟着他抹桌子灶台,掸掉碗罩上的灰。外头太阳也出来了,方宜抱着被子去院子里,又把几件常穿的衣服拿出去晒。

这么一弄也好一会,快到中午饭点了,家里倒是来了个客人。

王宁拎着一盒点心,推开外面院子的竹门。

方宜一愣,连忙出去迎他:“王大哥。”

王宁对他笑了笑,看过去,屋里乌宁坐在凳子上,正朝他颔首示意。

“午饭做了么?”

“……还没有。”

“没有就到大哥家里凑合一顿吧,认识这么久,还没单独吃过饭呢。”

王宁这来的主意方宜打不定,他看向里头,只见乌宁对他点点头,站起来几步上前,落落大方: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

……

王宁家中颇有几分财力,做饭也有厨子,王夫人还有个丫鬟,另有两个下人,进屋还有正门后门前堂后厅,规模虽然不大,但在只有两个主人的家里已经很是宽阔华丽了。

王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方宜一个少年交给夫人招待,自己和乌宁在后面说起了话。

“乌宁兄弟。”王宁抱拳道:“我是个粗人,就不说客套话了。前几日在酒宴上那番话也是身不由己,望兄弟海涵。”

“王大哥说的什么话。”乌宁忙托起他的手臂:“你我都是受雇他人,自然要忠人之事。万不敢记恨大哥。”

王宁大老粗的脸上露出几分感慨:“那就谢谢兄弟了。”

乌宁神色不变,仿若无事地顺口就道:“王大哥是看出了吧?”

“……是。我王宁在外面走南闯北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是各人自有各人命,我哪里管得着呢。”

乌宁笑:“我也知道大哥是宽宏大量之人。”

王宁摆摆手。

“其实这一回,除了向兄弟道歉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兄弟帮忙。”

“大哥且说。”

“是这样的。”王宁做了个请的动作,又添了茶:“我一直在外面有做一点生意,偶尔有些东西要运来运去。人家大富商请得起镖局押镖,但我小本生意哪里有这闲钱。这几天就有一趟货要送,兄弟你武艺高强,若是能帮忙看着,我这心里也放心些。”

“当然了——”他立刻接道:“也不会白白占了兄弟时间,这押镖的钱,自然是要付的。”

乌宁却似乎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他英眉微皱,问:“一趟回来要多久?”

“去是三日,回来一日半。”

“倒是正好。”

“怎么?”

乌宁正起脸摇摇头道:“无事,这事情我要跟方宜商量一下,明天再回,可以么?”

“当然当然。”

那厢两个主家的男人在说大事,这头两位内子,咳咳,却在赏花。

王宁这院子很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情,加上王夫人这儿种棵树那儿放盆花,不规则中透着几许俏皮生机。方宜初时很不自在,毕竟男女有别,这还是他嫂子。但王夫人也是个妙人,她都不怎么说话,更不知道跟他讲解这园子风景,只偶尔指着一株花道:“这是妾身昨日刚种的。”

方宜:“……好美的花。”

两人又走了几步,王夫人忽然小碎步快步走到院中阳光底下,将一盆栽抱起,又走了回来。

她一边拿着手帕扇它一边道:“这花不能暴晒。”说罢便又低下头,卷翘的眼睫儿跟手里的扇子似得。

她那模样实在有种小女儿的娇媚,方宜一个没忍住,半讨好地说:“嫂子知道的真多。”

王夫人低眉一笑,那乖乖巧巧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把心捧到她面前,方宜一下子明白了当初王大哥追求她时天天给她买糕点的心情。

有了这么点进展,方宜就不退却了,他离着人一步距离,道:“王大哥也真是的,让嫂夫人陪着我,自己跟我哥说话去了,也不怕我作怪。”

王夫人眼中闪过几丝迟疑,进了亭子后让丫鬟去拿些茶水,见人走远了才探出点脑袋小声道:“可是方公子和乌公子不是一对么?”

方宜差点没把手里的花瓣掐碎了,缩了下脖子心虚了一声:“哎?”

王夫人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是夫君说的。”

“王大哥?”方宜一思量,就想出了个前因后果,他和乌宁哥哥从来没避过嫌,虽然用了兄弟名义但也不牢靠,也就乡下人心思简单没往这方面想。

“王大哥也真是的,怎么就……”

王夫人连忙说:“夫君没跟别人说过,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她眉眼无辜地道:“夫君从不瞒我事的。”

方宜:“……”这心酸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也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誓约似的将手上一株落花伸出来,递给少年:“所以说我是夫君的内人,你是乌公子的内人,自然由我招待你。”她说的一脸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这其中还有男女的差别。

方宜:“……”

这一顿午饭吃得算是愉快,起初方宜还有些尴尬,但几人都没提这事,王大哥手段八面玲珑照顾起人来不动声色,何况他还要和夫人大秀恩爱,方宜看的牙酸,反而不觉得自己和乌宁算什么事了。

乌宁看他心情转好,也很愉快地夹了只虾给他。方宜瞅了眼对面,见两人都是神色无碍,就高高兴兴地收了,还反夹了把小青菜过去。

“乌宁哥哥,吃!”

“嗯。”

虽然两人在外人面前也是哥两好的模样,但此好非彼好,方宜跟乌宁热热切切卿卿我我地互相夹了几筷子后,忽然心情大畅,颇有种近日来阴翳乌云一下子散开,得见金光普照的感觉。就连回去的路上方宜都破天荒地主动和乌宁手牵手,连偶尔见着路人都没松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江湖不曾老

疾刀未拢,“霜雪刀”面上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风吹拂的纱幔微微起,银色剑刃将烛火削断,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刀与剑相交,如同琴与瑟和鸣。

幢幢杀气撞入无声的剑招,就有如奔腾江涛汇入无边汪洋。

“霜雪刀”刃滑过两指剑身之时,他才恍然发觉那不是雪。

从他爱刀下流出的,是血。

——

梅雨季节明明也该到了,先来的却是大得能将人晒出一层油的日头。一张大斗笠盯着大金盘,然而斗笠下却依旧是挥汗如雨。

这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到好不容易有棵大树遮凉时,众人终于歇息了下来。

马车头,王宁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两只脚一前一后利落地下了车。装货物的马车的一大堆东西正好形成一个倒阴影,一个人正蹲坐在阴影里头,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仰头喝水。好端端一个俊美男儿,也晒成了一个油光滑面的大老粗。

王宁扶着车子边缘叹气:“没想到日头这么晒,辛苦兄弟了。”

“不用。”乌宁放下水壶,仰起的脑袋上几簇头发黏在了一片,看着有些邋遢,神情却很是平静。

“王大哥雇的小弟,应该的。”

王宁就喜欢他这实在,笑道:“今日就能到城里了,这一趟总归平安无事,托了大家的福。”

乌宁被他雇来,除了上下搬运东西都没干什么事。但运送货物本来求的就是一个“平安无事”,若是因此亏待了人,那恐怕不是一个“没头脑”能说清楚的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王宁这才走到别处。乌宁低回脑袋,浑然不在意自己满身热汗污秽,擦了擦被领口围住的脖子,闻到那股异味时倒拧了拧眉头,忽而目光一暗,直起身子。

一辆快马从远方赶来,人只有一个,马却是很快。不到片刻,马就到了。

在路上行商歇脚的最忌讳有人突然凑近,纵使只有一人,几人还是打起了精神。乌宁站在车子旁,看到马儿渐渐缓下,马上人侧脸看着他们,一拉缰绳,随着马匹嘶鸣声人下了地。

来人不过二十来岁,一身走江湖的蓝色劲装,衣着繁丽绣纹精致,腰间绦带挂着一块一见便是价值不菲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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