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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应如是(79)

——

梁希曾经对浅浅讲过,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能接受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并且从对方身上吸取到养分。

这对于极具个性并且仍旧年轻的温浅予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

他知道希姐的道理是对的,所以也常常努力让自己放开心胸,或许解开心底对林齐的不屑与不解也不是坏事吧?

抱着这个朦胧的年头,温浅予亲手煮了咖啡,坐在沙发上主动聊了些时尚圈的八卦,终于使得气氛显得不那么僵持。

结果这天真是要多巧有多巧,当杯子快见底时,门铃再度响了起来。

“谁啊,奇怪。”温浅予忙起身,完全没想到是上个月还在一起过年的左煜,惊喜地打开门笑道:“诶,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左煜松开箱子,立刻就附身亲了他一下,而后用力拥抱住:“看你最近过的不开心,正巧有来开谈生意的机会,来慰问下你啊。”

“我哪儿不开心了?”温浅予抬头笑嘻嘻:“遭贼后换了锁,还没来得积给你钥匙。”

他们略显腻歪之际,林齐不自然地稍许靠近。

这时左煜才发现这个耀眼男人的存在,因为几年前曾在北京见过面,便松开温浅予,不冷不热地说:“你好,这么巧啊。”

“闲来坐坐,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林齐和他握了下手,而后便拿起外套和包,非常知趣地告别。

待到公寓里恢复安静,左煜立刻关门哼道:“不打招呼来总有惊喜,被我抓个正着吧?”

“少胡说!”温浅予瞪眼睛,却拉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左煜道:“你不是前阵子还瞧不上他吗,他来干吗?”

“我哪知道,过完春节回巴黎,每次遇到林齐都跟我道歉,还把他去世男友的设计稿给我看,我也不好表现的太小气。”温浅予解释道:“反正无所谓啦,只要他别拉着我去对付靳风萧就好。”

“哪里无所谓,叫我检查检查。”左煜再度抱住他,也不管丢在门口的箱子,三步并做两步便靠到沙发旁边,亲吻着小美人摔跪在那儿,胡乱脱掉了外套。

温浅予呼吸困难,挣扎了好久才稍许得以自由,脸颊发烫地小声问:“你真有生意才来的呀?”

“算是吧,主要看到你跟那老东西吵架的新闻,生怕他欺负你,睡也睡不好,还不如亲自看看确认一下。”左煜微笑。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不过见到你真开心。”温浅予拉着他的衬衫前襟,主动抬头索吻。

左煜自然从善如流,从刚见面的激动逐渐转化为温柔的深情。

脖颈被吻住的时候有些微微痒的触觉,让温浅予人不觉轻笑,侧头眯眼望向窗外的灿烂春光,小声道:“我们话都不说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了。”左煜扶正他的美脸。

“是没什么关系。”温浅予又笑颜如花,俏皮地亲了下他的鼻尖,渐渐融化在爱情的怀抱之中。

——

夜色刚深时,对于很多人刚刚开始休息,疲倦的小美人却已经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了。

左煜洗澡后围着屋子转了又转,把安保设备全部检查并设置完毕,才稍微安心。

他关上客厅的吊灯,深深地叹了口气。

像温浅予天生就会成为焦点的。

喜爱的焦点、注意的焦点、矛盾的焦点。

平凡的人生从来不属于美丽的人。

更何况最近发生在浅浅身边的坏事实在太多了,没法不叫已经不再天真的左煜多长个心眼。

他安静地走上楼进到卧室,已然决定要理清心里千丝万缕的不详,保护自己爱着的浅浅不受一点伤。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两点下班quq,太累了,比较短小。

三点整,晚安。

☆、第86章 37

次日温浅予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竟然闻道久违的中式早饭香。

他随便找了件睡袍披着下楼,揉着眼睛闻道:“你不倒倒时差吗,还这么好心给我做饭。”

“什么叫好心?是体贴成吗?”左煜无言,拿起案台上的一格玻璃罐说:“这是周舟做的牛肉酱,特意让我给你带来,所以今天给你煮牛肉面吃。”

相濡以沫这么些年,温浅予早已不会对左煜曾经的感情状况胡思乱想,他凑近闻了闻,称赞道:“真香。”

“那是,我手艺都被你锻炼出来了。”左煜得意。

“大言不惭,我在夸肉酱香啦,你锻炼什么?从前都是我做饭比较多。”温浅予翻白眼。

“诶,我问你点正经的。”左煜把面捞出来倒进高汤里,边放菜边道:“那天靳风萧为什么嘲讽你啊,是他主动的吗?”

温浅予点点头:“嗯,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起码还要练,会稍微避开我呢。”

左煜的反应像梁希一样,追问:“那之前你没有招惹他?”

“真的没有,怎么又啰嗦起来来?”温浅予不在意:“我才懒得搭理他呢。”

或许在任何在乎左煜的人看来,左煜都是冲动而不拘小节的。

但关心往往会带来无比的细心。

正因为左煜那般在乎温浅予的细枝末节,才不会对小美人抱怨的任何事情草草相对。

否则倘若其他对象唠叨些与人吵架之类的内容,左煜早就笑一声“别生气”,然后抛之脑后了。

唯独对温浅予,他完全做不到。

不过多言无益,左煜忽然笑了笑,把面倒进碗里说:“开饭。”

早就饥肠辘辘的温浅予尾随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道:“这回你在巴黎待几天?”

“还没定呢。”左煜拿过橙汁倒了两杯。

“那北京公司有人打理吗?你真的有生意,还是纯粹担心我所以找理由?”温浅予追问,抱歉道:“我最近是乱七八糟的,叫你多想了。”

“我姐最近在帮我。”左煜笑:“我来看你需要找理由吗?当然真的有生意,而且是贺云介绍的一个葡萄庒,我打算销售些比较符合年轻人消费能力和品位的中低档红酒,所以先来探探路子。”

“也好呀,这样是不是买的人会多?那种很贵的一般人一辈子也不会喝的。”温浅予笑:“不过我不懂啦,贺叔比较懂。”

“你完全不在意他帮我吗?”左煜问。

“原来刚开始听你说时有点不自在,但转念一想,我想帮你还没能耐呢,没有必要拒绝贺叔呀。”温浅予微微笑:“反正他那个人不肯吃亏的,肯定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左煜回答:“这点你算说对了。”

温浅予扎起头发,开始认真地吃面。

他的脸蛋很小,脖子修长,肩膀在男性中也不算宽,所以总给人轻盈精致的感觉。

虽然左煜早就看习惯了,却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厌。

浅浅感觉到注视的目光,抬头疑惑:“怎么啦?”

左煜摇头,也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随口报告:“一会儿我得出去趟,跟人约好见面了,下午再回来找你。”

温浅予不疑有它,颔首答应。

——

事实上,去参观与联系葡萄酒庄不过是此次来法国顺便的事,那地方也不在巴黎当地。

左煜更主要的目的:是想确认小美人的安全无忧。

像浅浅这种性格,的确不可能主动与靳风萧结仇,而多年后靳风萧此刻的敌意也显得不可理喻。

但考虑到最近频繁被提起、而且曾向温浅予主动提出要联手的林齐,其中的猫腻就有些若隐若现的感觉了。

左煜出门后,直接打车到了一家较大的律师事务所,见到王律师介绍的一位华裔律师,彼此用半生不熟的法语与中文聊起很久之前方元那个抄袭与自杀的案件。

“其实事情在当时闹得不小,毕竟是人命一条。”律师坐在办公室里认真道:“虽然方远对靳风萧的控告的确证据不足,法院判决很难被上诉更改,但是方远无法接受结果跳楼后,那位林先生还是执着地拜访了很多事务所,不想放过靳风萧,我之所以稍有了解,也是因为如此。”

左煜问:“那后来呢,上诉了吗?”

律师颔首:“嗯,几经波折,终于是靳风萧败诉,赔偿给方圆父母一点钱,却至今没有履行道歉的承诺。”

左煜忍不住评价道:“就因为他有钱有名吗,没想到资本主义国家也这样儿。”

律师淡淡地微笑:“有些道理不分国度与制度,倒是左先生你……为何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呢?”

“因为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也有类似的遭遇,所以我咨询下。”左煜敷衍过后问道:“还有没有当年案件可看的资料?”

“那案子我并不是代理律师,让我试着找找吧。”律师答应:“谁让我和王是老朋友呢?”

左煜高兴地起身握手:“那太感谢了,欢迎你的和你的家人随时去北京做客。”

“举手之劳。”律师受人所托,自然彬彬有礼。

离开律师事务所后,左煜在街边边等巴士边琢磨:看起来林齐那个模特,对爱人之死是很在意的,靳风萧仗着自己的势力连句对不起都没说,恐怕任何男人都会感觉无法忍受。

听梁希讲,别看林齐年轻,但工作起来非常认真,最近还自己办了公司,虽然和靳风萧无法相提并论,但在同年级的人中间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这份成就的动力,未必就不是尚未咽下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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