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什么啊,总有人比她更害羞。
宋君白光明正大地捏着一包卫生巾进了教室。
有男生看见了,笑嘻嘻地开玩笑:“那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见过?”
沈路在门外黑了脸,刚准备做点什么,那男生旁边传来一句阴阳怪气:
“来,为父资助你十块钱,自己去小卖部买一包见识见识,毕竟你太没见识了会丢为父的脸。”
是周晓。
宋君白没忍住笑。
门口路哥默默收了准备揍人的架势,幽幽看了周晓一眼,走了。
烦姓周的。
第二天一大早,宋君白在校门口又见到了沈路。
沈路一脚刹车停在宋君白面前,从包里掏出一个巨大的中老年保温杯,二话不说塞进宋君白的手里。
宋君白瞳孔地震:“什么东西?”
沈路用看文盲的眼神看她:“保温杯。”
“我当然知道是保温杯,你给我做什么?”
保温杯又大又重,容量巨大,里面满满当当,拎在手里足有两斤重。
宋君白打开,一股又甜又辛辣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红糖姜茶。
宋君白眼神复杂:“你……”
沈路恨铁不成钢:“桔子说你们女生生理期得喝这个。”
宋君白难以置信:“也不是非得喝这个……”
沈路皱眉,凶巴巴道:“你别诓我,我知道你不吃生姜,你肯定不会自己喝!”
宋君白:……
有苦难言。
沈路捋了一把永远三毫的发茬:“反正你得喝了,不许倒掉,晚上把杯子还我。”
说完他自己也有点不自在,脚底下用力一蹬,蹿进了学校。
宋君白趁着早读还没开始,跑进一班教室,砰地一声,把那个巨大的中老年保温杯怼在桔子面前。
桔子睡眼惺忪,被她吓得一个激灵。
“小白你发什么疯?”
宋君白面无表情:“你都跟路哥进什么谗言了?”
桔子瞬间清醒,然后了然地伸手拧开杯子,被浓郁的生姜味儿呛得一个倒仰。
“路哥是个狠人。”桔子比了个大拇指。
宋君白默默憋气。
桔子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吃生姜,故意坑她。
“哎我就逗逗他的,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说女生生理期都不舒服,就来问我有什么办法,那我也不知道嘛,就随口说煮个红糖姜茶咯,他还真煮了,这一大杯够你喝一天的。”
桔子笑得不行。
其实她和宋君白身体都挺好的,生理期也没什么不舒服,根本没必要喝这些东西。
“要不然偷偷倒了?”桔子再次进谗言。
宋君白瞪她一眼,拎着保温杯回了自己教室。
一节课后,宋君白咬牙憋气,一口闷了小半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辣的,脑门上都喝出了一层汗。
小白老师恨恨地决定给路哥记一笔。
宋君白:“明天就不喝了吧?”
沈路悟了:“那行,下个月再给你煮。”
宋君白:……
我求你赶紧忘了。
一晃眼又到了平安夜,沈路生日。
小镇上没有什么娱乐场所,这时候也不流行开生日会,大家过生日都是自己家随便过过,不过因为日子特殊,又有个爱吃蛋糕的沈晴,所以宋爷爷宋奶奶自然免不了准备一顿大餐。
恰好是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但放学之后要大扫除,比正常时间晚了一些,宋君白打扫完教室,天已经黑了,寄宿生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除了零星几个值日生,学校里没剩下几个人。
宋君白锁好门,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往常,沈路应该会在教学楼下等着才对。
没带手机,联系不上人,她便打算先往门口走。
刚出教学楼,冷不丁看见一个身影从教师办公楼出来,脚步匆匆地往寄宿生宿舍那边走,但却是抄的小路。
宋君白目光一冷。
是古鹤。
上次的刻意接近没什么结果,有沈路严防死守,她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她今天恰好又是一身深色衣服,挨着树荫底下走,脚步轻得像猫一样,古鹤脚步匆匆,也没发现后面跟了个人。
穿过景观池,绕过一丛茂密的红枫,宋君白发现树丛深处站了个人。
“古老师,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好吗?”
是邢玉岩。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点哽咽。
宋君白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
她没想到古鹤没对自己下手,竟然去招惹邢玉岩了。
但……
邢玉岩那个性格,真的能任他摆布吗?
宋君白拧眉沉思的时候,古鹤已经冲过去,半搂半抱住邢玉岩:“不行,我不答应,我们说好的不是吗?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