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副本必然有一个有病[无限](158)
“行,那我就——”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继续撒谎吗?”
虞姜将这朵红色的小花轻轻地摆在积满了灰尘的桌面上,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艾青的眼睛。
艾青一噎,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头:“这回我可没撒谎。”
虞姜眨了眨眼:“或许......算不上撒谎。”
“如果你的信仰就是你自己的话。”
艾青又是一噎,旋即又大声咳嗽起来:“你......咳咳咳......你居然觉得我就是‘爱情’???”
“就算你脑字坏了,也不能坏成这样啊?”
“是,我的名字听上去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但你看看上头打的昏天暗地的那两个,我要是信仰,我还跟你在这儿躲几个对信仰来说蝼蚁一样的人类???”
“我早就在上头装神弄鬼了,还在这儿为一口吃的发愁啊?”
他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但虞姜一个字都不信。
艾青就是爱情。
在朝拜大会上,只有艾青一个人敢对仁慈不敬。
是的,是不敬。
就算镇上的居民对仁慈的信仰也未必都么虔诚,但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窃窃私语,更没有一个人在遇上虞姜这样的“异端”的时候像他一样,不但不想着铲除异端,反而想要教异端“撒谎”。
到后来,艾青说那位信徒将有翅膀,他就有了翅膀。
这对翅膀真的是仁慈赐予的吗?
还是另一位路过的信仰——爱情?
再往后,这幢房子的主人能过上这种日子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信仰了爱情吗?
从仁慈和公平之间的情况来看,一间小镇可容不下两个信仰。
爱情......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仁慈的治地叫自己的信徒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他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不将整座小镇的信仰都抢过来?
但他要是爱情本人......一切就不一样了。
而且,虞姜刚刚说的“自给自足”的生活,艾青可一点也没有反驳。
只是......虞姜微微拧起眉心。
爱情的很多行为......叫她看不懂。
就比如......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给仁慈的信徒安上一对翅膀......
这有什么意义?
单纯地在她面前装个比吗?
好像故意想要叫她觉得不......不什么似的。
虞姜说不上来。
“既然如此——”
艾青轻轻一叹,室内的灰尘不翼而飞。
整间房间变得干净又整洁。
祂坐在高脚椅上,眼神睥睨。
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寒光。
明明样貌跟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此刻的艾青看上去却不再像一个“人”。
祂是信仰,是神。
是神秘古老却又年轻的,一位神。
祂轻轻抬手:“迷途的羔羊——”
下一秒,祂又喷出一口血来。
祂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手指颤颤巍巍地向前伸着:“就......咳咳......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类,竟胆敢掐断了我唯一的信仰之力!”
“我不管!你得赔我一个新的信徒!”
虞姜:......
这就是信仰吗?
这就是没有什么志气的信仰吗?
好家伙,只有唯一的一点信仰之力......想到整座信仰小镇都源源不断地给仁慈供应着信仰......
或许,这就是信仰跟信仰之间的差距吧。
虞姜掐断了红舒,艾青好像确实因此伤得不轻。
短短几分钟,他咳嗽的次数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且回回都带着血沫。
即便如此,他的嘴巴也不肯停下:“我容易吗我?冒着多大的风险才把你从那群仁慈养的猪猡手底下带出来?你不但没给我提供一点信仰之力,甚至把我的老本儿都掐断了,你咋不上天呢?”
虞姜:“......这里,有药么?”
艾青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虞姜:“你受伤了?......不像啊,活蹦乱跳的看着比我还能多活三天呢。”
虞姜:......
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祂明明是一位信仰却混的还不如普通人类了。
好半晌,艾青才反应过来,虞姜想要找药竟然是给祂找的。
祂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那些人类的东西放在我们信仰身上可不顶用......你要是真有心报答我,就改做我的信徒,只要有了新的信徒,这又算得上什么事儿啊?”
虞姜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我根本不是这里人。”
艾青心虚地移开视线:“你不是这里的人还能是哪里的人?”
“无论是仁慈还是公平......就连你也是一样,你们都想要叫我改换信仰......”
一旦顺着这个思路想,好像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都有了眉目。
为什么仁慈会对她格外宽恕,真的是因为仁慈是一位对信徒无比仁慈的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