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右臣坐在宾利后座,门开着,放在膝上的手轻巧打着节拍,露出手腕上的特别定制的百达翡丽。
亮银色,很好看,她记住了。
惶然,她执拗的认为,他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副打扮坐在那,就是为了等她。
等那镌刻于轮回的一眼万年。
“还不进来?”许是她在车边站得太久,林右臣放下文件。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听他声线渐冷。
温倾回过神,不敢耽搁,在身后窃窃的目光中坐进车里。
她带了笑,想问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告诉她,目光却停住了。
他的袖口下方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暗色的红,唇纹很深,该是用了力。
林右臣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车里静悄悄的,温倾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她用手肘压着车窗,目光流连在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中。
其实看不太清,毕竟夜色浓得令人心慌。
沉默了一路,到家时,雨已经停了,但风有点大。
温倾拢着披肩跟在林右臣身后,高跟鞋尖带起水帘,脏了钻石。
十一点了,她出门前告诉家里的阿姨不用等,此刻别墅静悄悄的。
温倾在玄关处脱了鞋,白皙的脚踩在地上,对着前方背影问道:“饿吗?”
上飞机前吃过晚餐,林右臣拉扯着领带,拒绝道:“不用。”
出差这么多天,公司不少文件都挤压着没有处理——
突兀,他的腰间缠上一双手。
别墅里没开灯,温倾的手却白得发亮。
黑暗中,林右臣的瞳孔慢慢被填上深邃,拉着领带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
他垂眸,贴在他身后的女人站到了他面前踩上他的脚背,肌肤微凉。
窗外一缕光透过来,照进她的眼底。
莹莹如月下湖,卷着波澜,泛起涟漪,情-潮不绝。
“温倾。”他叫着她的名字,声线冰冰凉凉。
温倾却听到了寒泉之下涌动着的灼-热。
她如愿以偿笑起来,低头咬了林右臣的领带,双手缠在他的双肩上,仰头睨着他,眼尾上翘,比李冷绝,比桃妖艳。
她缓缓道:“可我饿了。”
第2章 . 等他吻(2) 像绝望的嘱托,她曾听过……
五月的鸟儿叫得格外勤奋,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欢欣事。
温倾意识混沌间往前靠了靠,侧耳枕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再次入眠。
她未曾注意到,林右臣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
许久之后,他拉起她翻身时滑落的薄被,掩上她印满吻-痕的双肩。
温倾再次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揉着腰,酸得厉害。
出差半个多月,加之她缠着他,难怪要比平时凶一些。
林右臣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却是个合格的床-伴。
这一点,结婚三年来,温倾有很清楚的认知。
她赤脚踩在地上,单薄的浴袍扫过床面,却抚不平褶皱的床单。
她看着衣篓里松松垮垮挂着的白衬衫,伸出食指将它勾了起来。
袖口处的口红印依旧在,心口处的唇印却更加杂乱深刻。
温倾往上拉了拉浴袍,盖不住胸前的红印。
他没打野食。
毕竟昨晚要得很凶。
手机响了,温倾把衬衫丢回衣篓。
“倾倾宝贝!怎么不回我消息?说好了今天去写生,忘了不成?”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风风火火,还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慕遥是她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
“不是下午才去吗?”温倾拢着浴袍,说话时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杂乱声音停了一下,慕遥诶一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可能是……”昨晚。
温倾把剩下两个字掐灭在喉咙里。
慕遥却心领神会,嘿嘿笑了两声:“林右臣回来了?”
自家闺蜜二十三岁便踏进婚姻的坟墓,慕遥实在难以苟同,但知道她老公是林右臣后,又果断闭嘴了。
江城的高岭之花,松间明月,应该锁死在棺材里。
“嗯,昨晚回来的,还去拍卖会接我了。”
她弯着唇瓣,眉眼尽是温柔。
慕遥一时没说话,温倾觉得有点奇怪,搭在身前处的手悄悄蜷缩起来:“遥遥,怎么了?”
她才把话问出口,慕遥便大喊道:“倾倾,你快看热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林右臣那个渣男!”
从刚刚的揶揄的笑声到现在的渣男,转变未免太快,温倾心头骤然发紧。
温倾没挂电话,慌乱之下不小心触到了免提,也没注意,连忙点开微博。
微博热搜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