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中竟多了几分惊心动魄惑人之感,竟令人有种放下手中兵器的冲动好生呵护的冲动。
玉之纶镇定了心神,面色更黑了一层,似是不可置信自己方才的失神,再度提剑刺过来。
金羡鱼已看得分明,这货分明是怕她供出他来,决意灭口。
眼前情势对她已经十分不利,金羡鱼深吸了一口气,提气凝眉,专心应对。
可就在这时,眼前却忽地落下了一片淡色的阴影。
旋即一道清冷的嗓音,如击冰碎玉一般,一字一字凿落在地。
“这催情蛊,是我自己主动饮下,与……她无关。”
这一个“她”字,柔和微哑。
众目睽睽之下,谢扶危不知何时已落在了金羡鱼身前,他足不沾地,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身后的束发金环竟恍若佩日。
微风掀起他一身雪白柔软的罩袍,
谢扶危吐息冰冷绵长,除却霜睫偶尔微颤,倒真像一尊冰雕般了。
什、什么?
金羡鱼呆滞茫然地睁大了眼,劈向玉龙瑶和玉之纶的拳掌险险顿住了。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不……倒不如说谢扶危他从见到她起,给她的感觉就怪怪的。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谢扶危是被她迷倒了。
就算绑定了这个坑爹的绝世美人玛丽苏系统,也并不代表见效会快到好比路边随处可见的男科小广告。
……
她这一掌虽是顿住了,但玉之纶剑势却未收。
呛啷啷,剑光耀眼,一剑眼看着要直入金羡鱼心肺。
谢扶危双指并拢,正欲替她挡下,
凤城寒留意金羡鱼那处的动静,虽心下微寒,却也下意识地扣住了琴弦,欲要上场。
哪知晓剑尖甫一触及少女胸口,【无心相心刚护体】自然绕周身运转,一遭外力,顷刻间便反击回去。
玉之纶只感觉一股巨力自剑尖上递来,直贯入手臂,刹那间,右臂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竟是被震断了右臂,捂着胳膊倒退了几步。
他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又惊又怒,放出飞剑又欲直取金羡鱼命门,这回却是被震断了几根肋骨,口吐鲜血不止。
金羡鱼浑身微微一震,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儿,
……这系统金手指竟然这么牛逼??
看玉之纶右臂软绵绵地垂下来,金羡鱼心里忍不住微笑着比了个中指。
攻略个大西瓜。
去死吧,仇女gay!
第7章
望见玉之纶伤重的模样,谢扶危呼吸微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却是略一恍惚。
这一击便好似击打在他手臂上,自指尖至肩头都荡开了一阵细小的、酥麻的电流。
眼前又浮现出了那间昏暗幽深的地牢。
天道难测,谢扶危做梦也没料想到,他一睁眼,竟是回到了过去。
眼下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他不得而知。
他只是记得那个潮湿阴冷的地牢,和那个笑得很温柔,嗓音也很轻柔的少女。
她冰冷的指尖在他下颌线游走,轻抚着他被嘴套紧紧扣住的唇瓣。
条条皮革扣住冷峻的面颊,紧栓于耳根脖颈,套端如牢笼的栏杆,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
谢扶危容色冷淡,脖颈线条修长,如玉温润,皮革带在脖颈纵横缠绕,被迫抬高的姿势愈发显得喉结分明。
“你知道么?”金羡鱼眉眼弯弯地嫣然一笑,伸出指尖在他喉结轻轻挠了一下,像是在训狗,“这嘴套在我们那个世界是用来扣疯狗的。”
“那种乱咬人的疯狗。”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失落,低声喃喃道:“可惜我回不去啦。”
谢扶危漠然不语,霜白的发垂落在鬓侧,他的目光又冷又毒。冷冷地望着岩壁。
金羡鱼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凝望着他方才被她掴了一记此刻正泛红的颊侧,白玉般的肌理上如蛛网般散落的伤痕,凝望着他满身的污泥腥臭。
被挠了一下的喉结很不适应,谢扶危容色冷淡的滚动了一下喉结,仿佛有唾液自舌底渗出。却被少女含睇笑着拽了一下牵引带,拽得一个踉跄,喉结被勒得生疼。
“你现在不说话也没关系,你知道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吗?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你知道如何训狗吗?”
金羡鱼幽幽一叹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与我说话啦。不过你放心——”
她忽地又快活地笑道,“你很快就会晓得的,亲身体会,说不定你还会爱上这虐待。”
在这无止境的囚禁之中,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她脾气并不是很好,但有时候又活像再天真无邪的少女。
“你这样不累吗?”少女睁大了眼睛,那眼睛宛如两泓秋水,在阴暗的地牢里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