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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月下觞(28)

苏峥依依不舍,说道,“暖暖,好好保重身子,别累到了。”

苏涵回头看他,黑黑的眸子里柔柔的一层水意,苏峥上前试探着轻轻执起他的手,道,“哥哥心思永远不变的,你要好好的。”

苏涵咬着牙把手抽了出来,转身进了内室。

苏峥望着内室的门良久,最后只好走了,苏涵在窗户边上望着苏峥消失在院门口的身影,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痛。

苏涵洗了澡,换了一身白色应景绣着菊花的蝉衣,踏着木屐,手上拿着那幅裱好风干的画出门。

皇帝在中宏宫里看折子。

看到苏涵过来,皇帝身边的公公便赶紧上来殷勤地问郡王有什么事。

苏涵笑着说送给皇帝的画好了,正好皇帝在中宏宫里,没有见大臣,便亲自送过来。

公公赶紧进去向皇帝通报了,苏涵很快就进了殿里。

皇帝正在书房里,太子也在,两人应该在讨论事务。

苏涵穿着木屐,走路便是木屐踏在水磨大理石上的声音,像是带着音律节奏一样。

他还没有进来,皇帝和太子便把目光放到门口了。

苏涵进书房后看到太子也在,便躬身行了礼,“皇上万岁。”“给太子哥哥请安。”

皇帝起身带着苏涵坐在他那宽大的龙椅上。

太子看苏涵一身白色蝉衣,如同修长秀美的竹一般,走路的时候,就有翩翩起舞的风姿,明眸皓齿,笑颜如花,赏心悦目。

看到皇帝拉着苏涵坐在龙椅上,心里想着幸得苏涵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不然,父皇还不废了自己,让他做皇帝了。

苏涵把画展开铺在御案上,笑着对皇帝道,“已经好了,只是这里缺了一点什么,看着有点空。”

苏涵指指画上左上角空着的一片地方,眉头微微蹙起来。

皇帝一手揽着苏涵,带着笑容,一手拿了御案上的皇印,印了印泥,就盖在了苏涵刚才指着的画上的空白的地方。

苏涵看到那地方不再空了,便笑着道,“这样好多了。”

又看了看自己盖上去的那个印章,小小的一个,便说道,“我的印章好小,我要去做个大的。”

皇帝笑着道,“要个多大的,朕让人去给你做。”

苏涵望着皇帝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要写‘天下第一御用画师’,皇上,您看,这个可行?”

皇帝听他一说,哈哈笑起来。

太子也在一边笑。

太子道,“有了这个名号,的确应该用一个比较大的印章。”

皇帝一边说着可行,一边问他想要什么玉雕的。

苏涵眨着眼睛说,“我说着玩的,舅父真要给我做一个吗?”

“君无戏言,难道朕诳你的。”皇帝笑道。

苏涵红了脸,结巴道,“那,那还是不要写这几个字了,多……多丢人啊。”

皇帝伸手轻轻拧了一下他白嫩的脸颊,道,“朕应了便不能反悔了。”

苏涵撅着嘴巴,叹道,“真用那样的印章,会被人笑话不要脸的,我都不敢用啊。”

“怎么不敢用,朕说你是第一御用画师就是。”皇帝道。

苏涵看了看在一边的太子,把嘴凑到皇帝耳边说悄悄话。

皇帝听后就笑了,苏涵从龙椅上起身,他一手牵了苏涵的手,一手轻轻拍了拍苏涵的屁股,道,“臭小子。”

太子听不到苏涵和皇帝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看皇帝翘起来的嘴角,皇帝应该是相当开心的。

苏涵白嫩细腻的皮肤,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是,却好像比那最细腻的瓷器还要美妙,他粉色的唇瓣一翕一合小声说话,漂亮的大眼微眯着,眼角上钩的幅度透露出十足的风情来。宋元瑾坐在一边看着苏涵,心有种突然一紧的感觉。

若苏涵不是皇帝的儿子,他和皇帝如此亲密的行为,在外人眼里,苏涵都可以算成一位幸臣了吧!

前朝男宠误国,最后导致内忧外患,所以,宋家江山建立,便有明文规定,皇帝不能养男宠。

但是,男风本就是一个无论你怎么禁都禁不掉的问题,到现在,宋家江山历经四代皇帝百余年,正处于鼎盛之期,万国来朝,京都繁华,男风渐渐起来,虽然皇帝有禁,但是,朝中大臣,又有多少个洁身自好没有沾染过的。

宋元瑾望着苏涵,想着前朝那位皇帝因他而灭国的男宠该是何种风情,苏涵和他比起来又如何的问题,如果是苏涵这种人的话,不施粉黛,一身简单素白衣衫便是如斯风情,女子还真是比不上,一般皇帝经不住诱惑因他误国也是应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会儿还有一章。

苏涵和皇帝关系突然变好,有人说觉得奇怪。我只能解释是,苏涵是个识时务的人,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第十三章 受伤的手与渐渐愈合的关系

第十三章 受伤的手与渐渐愈合的关系

皇帝问把他这御用第一画师的画挂起来怎么样,苏涵笑着说自己来挂,认真打量了这间书房,墙上挂着的几幅画都是传世经典,苏涵一看,脸就越来越红了。

皇帝本已经又和太子说起事情来,苏涵站在一边望着墙动也不动。

然后听到“嗵”地很大一声响,皇帝和太子都被惊吓到,赶紧看过去,原来是苏涵不小心把放花瓶的高几给撞到地上去了,人也摔到了地上去。

宋元瑾距离苏涵很近,忙起身过去把苏涵扶起来,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苏涵手撑在地上被花瓶碎片刺了几条口子,血从那口子里流出来,触目惊心。

“涵儿,疼么?”宋元瑾把苏涵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皇帝也快步上前来,一脸心疼紧张,向外道,“来人,叫太医来。”

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曹汾进来看到倒下的高几,地上摔碎的花瓶,皇帝太子都围着郡王爷,小郡王手上流着血,太子拿了手巾捂着手上伤口。

曹汾赶紧让人快去叫太医,说郡王手受了伤在流血,又让身边小太监端水拿巾帕拿救急的金创药等。

苏涵疼得心都纠起来了,眉头拧得死紧,手上的血一直往下流,皇帝看拿药的人还不进来,发脾气吼了起来,“怎么慢成这样,一个个腿不灵便么?”

苏涵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拉住皇帝的手,疼得颤抖着声音对皇帝道,“舅父,您别气。”

皇帝面色勉强好些。

外面的太监已经将东西端了进来,也不要太监们动手,太子将手里满是血的手巾拿开,伤口上血还在往外冒,鲜红一片。

拿了金创药全撒上去,手掌上撒了厚厚一层,血还是在往外慢慢冒,太子托着苏涵的手,用纱布将伤口轻轻裹起来,就这样托着苏涵的手等太医来做处理。

苏涵额上起了一层冷汗,眉头拧在一起,雪白的衣服上洒满了点点红斑,触目惊心的红色。

皇帝眉头也紧拧着,拿手巾擦拭苏涵额上的冷汗。

太子看苏涵流了这么多血,痛成这样却咬紧牙一声不吭,万分佩服之下,心也纠了起来,非常心疼苏涵。

皇帝握着苏涵没有受伤的手,太医急急忙忙赶来后,他便把苏涵的手放开了,让太医给苏涵处理伤口。

用了药,苏涵的手上的伤口流血便渐渐止住了,太医揭开纱布,好好检查了一番,说伤口并不深,因为瓷片不是碎瓷伤口里面也没有留下瓷渣,又上了些药,轻轻擦了手上没有受伤的地方的血迹,便用纱布把手包起来了。

又说了些最近忌吃的东西,还有注意事项,说了按什么时辰换药,再开了方子,方子拿去给太医院众人评定后再抓药。

苏涵喜欢弹琴,拉着太医询问以后手是否还能弹琴。

太医道,“伤口不深,没伤到筋骨,养月余估计也就能全好了,消疤痕估计要费些时日,只是,相信最后也一定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请郡王放心。”

苏涵道了谢,松了口气。只是,手上伤口疼啊,眉头纠结在一起就没有展开过。

太医出去了,房间里也打扫了,皇帝望着苏涵道,“这高几稳得很,你怎么就把它掀翻了?”

苏涵一脸委屈神色,眼里含着层水,道,“看那画入了神,想离近些,不知不觉就爬到高几沿上去了。”

皇帝哭笑不得。

太子叹口气,握着苏涵那只没受伤的手,安抚道,“以后可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幸得伤口不深,不然,这手你以后莫想弹琴了。”

苏涵委屈地点头。

苏涵的手掌是暖暖的热度,柔嫩的触感,太子握了一会儿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赶紧把他的手放开。

皇帝让内侍将墙上的画都取了下来,苏涵眼泪汪汪看着那些画,担忧道,“舅父,你让他们把画取了做什么?”

皇帝没好气地说道,“你既要看,就送到你那里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苏涵原来还痛得眉头拧做一堆,此时就展颜笑了,道,“真的啊?”

皇帝无奈道,“还有假。”

“那谢谢皇上赏赐。”苏涵说着就起身要拜谢,一站起来不小心扯了一下手上的筋脉,就扯得伤口疼起来,于是,‘哎哟’一声,眉头又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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