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泽连连答是,又谢了恩。
太子长相算俊朗,但并不是那种俊帅逼人的类型,蒋云泽觉得,太子的长相和自己比起来,都差了那么两分,只是,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身上的贵气与威严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自有一种别人比不上的风度与气质。
太子携着苏涵的手过去看苏涵画的画,太子赞道,“涵儿的画技越发好了,上次林师傅都赞不绝口呢。”
苏涵道,“要是太子哥哥喜欢,以后多画几幅送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画什么。”
太子望着苏涵笑,蒋云泽在一边看着,就觉得太子那笑里的意思估计和自己的意思一样,也是希望苏涵能够画一幅他自己的画像吧。
不过,仿佛苏涵的画都是些花草树木,山石云霞,鸟雀这些都很少,而且,从没有见苏涵画过人,想来术业有专攻,苏涵对于人物并不擅长。
苏涵看太子望着他笑,总觉得心里发毛,便道,“太子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要是不说,我就画只花瓶,让你看着还以为是花瓶挂到墙上去了。”
太子笑道,“你还是不要太累了,有时间便画画,累了就不要折腾这些,别累坏了身子,画都是次要,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苏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嗯,好的。我知道了。”
太子携着苏涵坐下,让蒋云泽也坐下了。
太子问起苏涵这一日怎么样,午膳吃的什么,吃了多少之类,事无巨细,都问了一遍。苏涵细细答了,说有蒋哥哥来陪自己说话很开心,都没有觉得闷,一天就过了。
蒋云泽看着太子那样握着苏涵的手让苏涵坐在他身边,又如此亲密地问话交谈,便觉得是一种煎熬。
之后,再晚一点,皇帝便来了。
蒋云泽便又是一番参拜。
太子都躬身对皇帝行礼,苏涵却跑过去扑在皇帝的怀里,笑着对皇帝说,“舅父,我想着您会来,没想到您就来了。”
皇帝笑着很温和地说,“来看看你这臭小子,今天有没有好好用膳。”
苏涵笑道,“我哪里臭了,不信你闻闻。”
皇帝真的摸着苏涵的脸闻了闻,道,“今天气色不错。”
苏涵道,“当然了,今天蒋哥哥一直陪我说话,我可开心了。后来太子哥哥也来了,我当然气色好了。”
皇帝这才让蒋云泽起了身,坐下的时候让苏涵坐在自己身边。
而太子则和蒋云泽一样站在一边听皇帝问话。
蒋云泽第一次面见圣颜,不免紧张,一改往常的轻浮,恭敬得不得了,对于皇帝的每个问题都回答地谨慎。
皇帝无非是问了他家里的一些情况,和他书读得怎么样,然后又说了两句他的父亲,如此而已,都是些惯常的皇帝对下面人的客套用语。
之后用晚膳的时候,皇帝便也让蒋云泽留了下来,有皇帝在,蒋云泽自然吃得战战兢兢,几乎没吃多少,而且食不语,便也没说话。
用完晚膳,天色已经晚了,蒋云泽还要回家,还是原来接蒋云泽进来的太监领他出去。
这次蒋云泽又给他银子的时候,对方便客套地推辞了良久,估计是知道蒋云泽很受郡王殿下的喜欢,和郡王很亲近,便再不敢太过分了,这次是实在推辞不过,才接了蒋云泽递给他的银子。
蒋云泽出了宫,已有家里的马车在宫门口等,便上马车回去了。
到家后,自然是父母和大哥小弟都在家里等他,然后开始对他问话。
蒋云泽便把陪郡王读了哪些书,在殿里吃了哪些东西,后来太子和皇帝都去了郡王那里,又说了哪些话,晚膳皇帝留膳,又吃了哪些东西细细交代了。
因为父亲询问,他还说了太子和皇帝的表情变化之类。
最后,他那父亲点头说他过关了。
蒋云泽马上说自己没吃饱,要吃东西,他母亲笑着让下人准备。
因为第二天还要进宫去,尚书大人便让他的儿子早些休息,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皇帝和郡王殿下的恩德。
第三十二章 鹦哥与养生功法
最开初一段时间,蒋云泽还能够收敛自己,每日和苏涵规规矩矩相处,和苏涵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陪着苏涵看书,然后下棋,或者说些不伤大雅的市井的笑话给苏涵听,苏涵那副画给蒋云泽的画也早画好了,裱画的时候,皇帝就在旁边,看苏涵精神旺盛,捞着袖子,忙得额头都起了汗,脸颊绯红,脸上却一直保持着笑容。
皇帝不得不怀疑苏涵动了感情。
蒋云泽进宫来陪苏涵以来,苏涵精神一直很好,身体也很少生病,每天都很开心,睡着了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苏涵会有这些变化,皇帝只能将这归结为他爱上了蒋云泽,两人在一起,苏涵自然开心。
皇帝不动声色,并没有干涉两人,只是让李嬷嬷偷偷注意并且每天上报苏涵和蒋云泽的相处与言语。
太子当然也注意到了苏涵的变化,而蒋云泽,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太子很厌恶蒋云泽,但是,因为蒋云泽是受皇帝之命进宫来陪苏涵,而苏涵又对蒋云泽偏袒得厉害,于是,太子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怎么样。
只能经常去锦斓殿,然后在蒋云泽面前对苏涵说些亲密的话,做些亲密的动作,以此来对蒋云泽宣告他对苏涵的主权。
不过,蒋云泽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暗示,依旧故我。
过了一段时间,在锦斓殿里混熟了,苏涵又对自己非常好,而且,蒋云泽甚至觉得苏涵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那样对他笑,不会对他那样关心,完全和对别人不一样,他甚至感受得出来,苏涵有对太子心生不满,而对自己则是满心的欢喜。
在锦斓殿里也见了皇帝和太子很多次,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渐渐地,蒋云泽便没有了最开始的谨慎与收敛。
他从宫外带书进来给苏涵看,还买很多好玩的玩意儿来逗苏涵开心。
他每次带给苏涵东西,苏涵无不是欢喜无比,眼睛晶亮地望着他,欲语还羞的样子。
蒋云泽完全陷在了苏涵为他织成的一个名为爱情的网里不可自拔。
每天回去,他的父亲都会让他进书房去问话,蒋云泽每日都面带笑容,红光满面,一看就有问题。
他的父亲问起他的时候,蒋云泽当然不能说自己和郡王殿下两情相悦,每次只说自己学业有进步之类来哄老爹开心。
苏峥走了一个多月了,让人给苏涵带回过四封信,差不多是十天一封,还给苏涵带了一些东西,都是路上的新奇小玩意儿,苏涵每次看着那些东西,都能捂在被子里笑很久,然后满心欢喜又珍惜地将东西用柜子锁起来。
虽然苏峥从不在信里说一句表达爱意的话,但苏涵却觉得那满纸的关怀之语全是对自己的爱语,能够将那信翻来覆去看很多遍而丝毫不嫌腻味。
苏涵也给苏峥回了几封信,大多写自己的近况,身体无恙之类,然后要苏峥好好保重身体,事情做完早日回来。
这时已经过了立冬,天气冷了很多,每天早上起来,院子里都是一层薄霜。
不少梅花品种都开花了,香味满京都。
因为立冬,蒋云泽几日没有入宫去。
相思已经入了骨髓,在家里便坐立不安,一心只想见到宫里的苏涵。
他去花鸟市场花高价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哥,但那鹦哥只会说“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要把这鹦哥送给苏涵,它说的话就不雅观,蒋云泽把鹦哥买回家后只好又来教它其他话,第一句便是“殿下安康”。
花了两天时间,让他书童不断对鹦哥说这一句,这鹦哥总算不再重复原来那两句,而改成这一句了。
要让这鹦哥说别的话,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蒋云泽想的当然是和苏涵一起训练这鹦哥。
当时京都在流行一种养生的功法,多为女子练习。
但是,因为姿势不太端庄,宫里并没有时兴起来。
苏涵非常畏寒,殿里的地龙早燃起来了,他也不再怎么出门,即使为了消食的散步也改在了殿里。
蒋云泽想到这点,便想把这养生功法让苏涵来练,希望能让苏涵的身体好些。
让家里他的大丫鬟来练给自己看,以便能够去教给苏涵。
他的大丫鬟也算他的通房丫鬟,早些年便开过脸了。只是蒋云泽最近心思全都在苏涵身上,一般凡品他便看不上了,和这个大丫鬟便也再没有过床笫之事。
这位大丫鬟被蒋云泽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此时听蒋云泽想看她演练养生功法,自然欣喜若狂,以为蒋云泽重新对她有了兴趣,便一心想挽回自己在蒋云泽心中的地位。
这养生功法是一套在床上舒展身体的功法,本就带着挑逗之意,她因一心要挑逗蒋云泽,便更增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在里面,动作舒展中带着放 荡勾引,每一个细节动作都带着性 暗示。
蒋云泽看得惊诧不已,脑子里全是苏涵做这些动作的模样,想象着苏涵那白皙漂亮的手指抚在脚踝上的模样,仰着颈子时候的眉目情态,不盈一握的腰肢伸展时候的美态……这些无一不让蒋云泽热血沸腾,腹下升起一股邪火,之后自然就和他那大丫鬟滚到床上去了,当醒悟抱的人不是苏涵的时候,他脸上些微失望,然后又让那丫鬟练了几次养生功法,研究了一番之后,觉得到底没有办法让苏涵来练,毕竟,他和苏涵还没有发展到如此亲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