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持木剑,将端坐在轮椅上目不斜视神情肃穆的美少年团团围住,唱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语。
礼官开始在一旁唱词。
婚礼,就要开始了。
可是,还差最后一位新娘!
*时间一点点流失,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空上悬挂着的惨白暗淡的太阳逐渐的黑暗吞噬。
骤然之间,天地漆黑一片,狂风大作,祭坛上的祭旗被飓风吹得猎猎作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飓风吹得东倒西歪,那几个纸人制成的喜娘脚被吹得离地。
不好!
花玥看了一眼蹲坐在她肩上神情凝重的镜灵。
镜灵迅速的飞过去,蓬松的尾巴似化作密密麻麻的丝线,将新娘们牢牢的定在地上。
站在最后,个子最小的于莲莲只是身形晃了晃,又站得稳稳当当。
帽子都被吹歪的礼官又接着唱和,“午时到,举礼!”
午时乃是斩首的时辰,这样的时辰居然用来成亲,用心何其险恶。
刚才停下来的巫师们又开始齐声和唱诡异的乐声。
被围着的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动过眼球。
原本紧闭的血红色宫门伴随着沉重的声响被拉开,在黑暗中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兽。
花玥死死盯着从兽口中缓缓走来的女子。
最后一名新娘来了。
她戴着黄金面具,穿着一身血红曳地的嫁衣,举着一副玄冰棺朝祭坛缓缓走来。
第20章
祭坛所有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身披嫁衣,手托玄冰棺的国师,就连一直唱和的巫师们也停了下来。
那玄冰棺足有千金重,就这么被她轻飘飘举在手里,所到之处,地面不断的结出一层寒冰。
月照一步一步的踏过层层阶梯走到祭坛之上,将那口玄冰棺放置在正中央。
百里战从莲花座上起身,道:
“仙师这是何意?”
月照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停留在神情呆滞的百里溪身上。
“祭天。”
“祭天?
祭什么天?”
百里战似没想到她有此一说。
月照闻言,轻笑,“怎么,大王今日不是想拿自己的儿子祭天,想要给自己换一条通天之路吗?”
百里战心中自然这样想,可这种事情怎么好拿到台面上来讲。
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被施了法的儿子,又扫了一眼正盯着他的大臣,只见赵阔已经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赵阔一脸怒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大王不是说是给殿下冲喜吗!”
不等百里战说话,月照乜他一眼,伸手一挥,赵阔整个人跌下祭坛,飞出三丈多远,“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口吐鲜血。
月照扫了一眼其他大臣,冷声道:
“还有人有意见吗?”
其余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讲,各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百里本就靠着她续命,从此刻哪里还敢多言语,只是抬眸看着那玄冰棺,皱眉,“此地乃是我百里一族的宗祠,国师怎好带一副棺材来这里。”
月照听到这话骤然愤怒,看着百里战,一字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百里一族的人呢?”
百里战第一次见她这样厉声说话,骇得后退一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时一道闪电从浓黑的雾气里射出来,百里战仰头一看,似乎有一头巨大的神兽盘踞在上空,将整个羽人国国都的上空都遮挡起来。
怪兽像是突然动了!
它仰头怒吼,浓雾微微晃动,紧接着自巨兽身上生出的无数条触角张牙舞爪,似是要朝人间伸来。
*“是噬魂兽!”
站在朱雀方位的花玥看着怪兽身上越来越清晰的正在蠕动的触角,握紧了手中的时空镜。
是无数怨灵形成的噬魂兽。
她曾在一本书上见过。
“镜镜,她不是结丹期修士!”
她税利的目光透过鲜红的盖头看着一身嫁衣的国师,道:
“她竟然是把自己的修为拿来做了阵法!”
月照听不见她与镜灵的言语。
她仰头看着张牙舞爪的噬魂兽,眼里神色疯狂。
“时辰到了啊。”
她说着,伸手一抬,那具玄冰棺浮上祭坛上空,散发出幽暗的红光,而原本躺在里面的男人这时从玄冰棺里浮出来。
百里战看着双眼紧闭,一身血红喜服悬立在上空双眼紧闭的男人,大惊失色:
“是他!”
他的尸首不是被怨灵撕碎了吗?
虽然那时他还小,可是这件事他是亲眼见证的!
“仙师,你,你要做什么!”
百里战一脸惊恐,“你,你不是要开启阵法为寡人求得长生之路吗?”
身着嫁衣的女子取下覆在脸上的黄金面具,露出一张长相甜美的面孔面孔,仔细一看,左脸颊处还有一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