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从良了(54)
“先来讨论杨辰。他是被害妄想症,患病十年,病因是十年前绑架案留下的心理阴影。对于他这种病情,我的计划是‘排除潜在伤害,塑造开朗性格’。”
江暖在备忘录里把这两句话打了上去。其他人,有的记在了本子上,有的和江暖一样记在了手机上。
魏柔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被伤害的妄想来源于内心的恐惧还有外界环境的些许影响,更多的是内心恐惧的放大。从明天开始,我们可以轮流陪伴在杨辰身边,把他容纳入我们的队伍,让他感受到集体的温暖。”
“我把排班表发到群里。能让杨辰有安全感的地方只有教室和他家两个,由此推断,他没有安全感的时间段是课间去洗手间,午休和回家路上。大家可以在表格上填写自己的姓名和可陪伴时间。”魏柔说。
魏柔不知道该如何治疗,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所幸有一盏灯亮着,提醒她前路有没有走错。
身为指路明灯的王道辉从头至尾都没有发言,他是一个睿智的人,并且对魏柔付以百分之百的信任。
几个人商量着把表格填写好了,然后定下了明天午休讨论关于姚继新计划。他们兴致勃勃,一腔赤诚,从不严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姚继新和杨辰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
他们不是医生,却试图医治心灵的伤痛。甚至他们中有好几个人,连自己都身处黑暗之中。
对此,魏柔一天比一天看得开,反正她说不准哪一天就不想活了,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她对死亡的态度越来越轻描淡写,越来越不认为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如果死亡能让她得到解脱,让她能够自由自在地追寻梦想,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雨来得又快又急。
八个人仅有四把伞,只好两个人共撑一把伞。于书良撑着一把伞,伞下除了他还有魏柔。
忽然,江暖大声质问:“欢欢,你为什么和魏昕走在一起?”
邢欢欢的脸瞬间就红了。
“小暖,你小点声,都听见了。”邢欢欢不好意思地恳求着。
魏昕笑了笑,手搭在邢欢欢的肩膀上,反问:“你说为什么?”
江暖环顾四周,除了她,没有人感到诧异。
“好啊,你们都知道,就不告诉我。”江暖,生了一肚子的气。
谢园园解释:“暖啊,其实我们也只是推测,没有确定。”
江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不过,欢欢,魏昕,恋爱是聪明人的游戏,你们玩不明白的。”她语重心长。
魏柔说:“先回去吧,还下着雨呢。”
于是江暖不再说话了,几人继续走着。
魏柔说:“小时候,你给江暖撑伞,每次肩膀都会淋湿。我一个人撑伞走在后面,其实挺难过的。”
于书良紧紧握住了伞把,他手中拿的这把伞的伞面很宽,是魏柔特意准备的。他撑着这把伞,浑身上下都没有被淋湿。
“我,阿柔,我……”于书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欢喜至极,想紧紧抱住魏柔,想解释当时的一切。
魏柔说:“为了不让我再难过,阿良,你别打伞了好不好?”她温柔地问着,伸手握住了伞柄。
于书良垂眸看着她,说:“好。”
魏柔打着伞向前走了,于书良还站在原地。大家以为他们闹矛盾了。
伞面比较大的姚继颖和杨辰走到于书良身边,姚继颖问:“一起撑吗?”
于书良摇摇头:“你们先走吧。”
他在细密的雨中行走,雨珠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不一会儿就把他的头发和衣服浸湿了。
而他慢慢走着,想着儿时的魏柔。
十岁之前的魏柔,是于书良的白月光、朱砂痣,他愿意用一切最美好的语言来形容小魏柔。
他喜欢在清晨听魏柔一声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于书良,于书良,该去上学了!”
他喜欢魏柔珍而重之地对待他制作的各种手工制品,看魏柔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他制作的东西,是无价的珍宝。
他喜欢魏柔伸脚让他系鞋带的傲娇模样,她会娇娇地说:“于书良,你能帮我系一下鞋带吗?”
他太爱十岁之前的魏柔了,这份爱后知后觉,却又刻骨铭心。
于书良进了房子,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坐到魏柔的旁边。
魏柔感觉到于书良身上的凉气,刺得她往旁边坐了坐。
“阿柔,我有话跟你说。”于书良轻声说。
“开完会,先说姚继新的事情。”魏柔说。
“关于姚继新,我的计划是策划一场假的绑架案。”魏柔轻描淡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