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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准但凡忙起工作来就顾不上身体,手中的项目完成后,他终于有时间瘫在家中的床上昏睡了十几个小时。
骤然放松下来的情况让之前积攒的病症都呈着铺天盖地之势朝班准涌了过来。
本以为越睡越舒服,可头上的钝痛却昭示着班准轻易难以起床的状态。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了起来,班准伸长手臂摸过,看也没看地接通。
“准哥,那块地出问题了,你在城南新买的那块地。”
甄不甲的声音让班准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怎么回事儿?”
班准正因为感冒而难受得厉害,闻言直接握着手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哑着嗓子皱眉问道。
城南那块地是他想要在中秋节之前给家里的一份答卷,以此来向大哥证明他并没有挥霍无度地乱花钱。
他这段日子把荣潜复学的问题解决了,综艺也提前录制了几期,这才总算有时间弄这些东西。
然而等到评估、审批都下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施工了,结果最后却弄了这么个麻烦出来。
“准哥,我已经约了那头的负责人,今晚出来吃个饭,大家好好商量一下那块地的事情,但是……”
甄不甲听得出班准的声音透着病态的沙哑,打电话之前的想法便有了一点动摇。
班准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就更是变本加厉起来,但凡天气的温度有点变化,他的身体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
更何况这次的倒春寒对班准实在是不怎么友好。
“几点,我现在收拾一下就过去。”
班准闷闷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就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晃晃悠悠地赤脚站在地毯上,低头眯着眼睛找拖鞋。
“准哥,你的感冒是不是严重了?”甄不甲试探着问道。
“咳……我问你几点,唔咳咳咳……”
班准严肃起来的样子让甄不甲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班准出车祸前的暴戾性格,因此立刻怂了下来,“三,三点多,在格瑞酒店。”
“你来接我一下吧,我开不了车。”
班准已经走到了洗手间,俯身撑着洗手台轻喘着对甄不甲说道。
“……好,准哥,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班准把手机丢到架子上,用凉水洗了把脸,企图让自己精神一点,没想到反倒打了个喷嚏。
他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刚拿出感冒药想要吃几颗,也好暂时顶一顶,却又想起晚上跟乔导还有一场饭局,酒是必不可少的交流工具,所以药也就不能吃了。
以往关于地皮的案子,班准没有一次能逃过拼酒的。
这次的困难比以前只多不少,所以喝得自然也比之前猛。
酒过三巡,那几个负责人喝得舌头都大了,拍着班准的肩膀笑着承诺他关于那块地的事情,不用班准再多做担心。
班准的额际满是虚汗,听见他们的话后,虽然知道这事暂且还是不能敲定,但最起码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颓着肩膀靠在了椅背上,犹自低头喘息着。
“怎么了准哥?”
甄不甲在班准的身侧虚虚扶着他的手臂,一脸紧张地问道。
“有点头晕。”
班准晃了晃脑袋,轻咳一声,攥住甄不甲的手臂道,“一会儿把他们二位送到酒店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约一场,合同应该就没问题了。”
甄不甲满口应下,担忧地看着脸色毫无血色的班准,虽然知道他没醉,但看见班准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地揪心:
“准哥,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去其他的地方了。”
甄不甲知道班准还有其他的安排,但是目前的这个样子,实在是难以让人感到放心。
他宁可让班准生气,也不想让班准的身体出现问题。
班准摇摇头,用力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抽了张纸擦去额上的冷汗:
“现在不行,你得再送我去乔导那里,这个更重要。”
甄不甲还想要挣扎:“准哥,可是你……”
班准不耐地瞥他一眼:“那我自己去。”
甄不甲怕了这个祖宗,只能妥协地点头:“好好好,我送你去,但吃完饭必须马上回家。”
班准披好外套,这才露出点笑意,“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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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待了多日,荣潜总算找到了个回家见班准的理由。
上次在节目组参与录制的时候,班准好像拿走了他的一本书作为睡前麻痹自己的读物。
之后就顺手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没有归还。
虽然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但作为学生,怎么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书籍分开太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