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人英见习玉盯着自己看,不由勾起嘴角,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可恶狂傲,“看傻了?老子可比你那小相公好看多了吧?”
啪啪,习玉眼前的粉红泡泡全部破裂,她垮下脸,哼道:“做梦呢!我家相公比你好看多啦!老头子!”
周人英懒得和小丫头罗唆,他摸了摸眼角下面被欧阳惊风抓出的伤疤,跑去找方神医要药了。念香揽住习玉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轻道:“你再看他,我可要生气了。走,咱们回房去。”
他揽着习玉进了客房,从怀里掏出那本药草大全,笑吟吟地坐去床上,翻开看了看,笑道:“省得你胡思乱想,过来,坐下。我提问,你回答。”
习玉乖乖坐去凳子上,却听他问道:“心口绞痛,浑身冷汗,该用何药?”
习玉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道:“应该是红花果加二钱银辉草,熬汤服用。”
“胸闷气喘,呼吸不畅,该用何药?”
习玉想了半天,才急道:“好困难的问题啊!拜托,我才刚开始看入门好不好?换个简单的!”
念香忽然合上书,低声道:“面红心跳,情欲萌动,该用何药?”
习玉猛然转头,却见他不知何时蹲去自己身旁,笑吟吟地抬头看自己。她抬手要去捏他的脸,撅嘴道:“人家是认真的!你老是来捣乱……!”
念香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轻道:“我也是认真的,无比认真。”
习玉再也想不到什么药草疾病,全部抛去九霄云外了。
20.回家
在曲中胜府上盘旋了三日,念香四人终于踏上了回临泉的路。与上次一样,曲中胜父女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去城门外,习玉和天青两个女孩子在旁边叽叽咕咕说悄悄话,似乎一时半会还分不开。
曲中胜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小信封,“念香,这封信,记得回家之后立即交给你爹。”他低声说着,飞快地把信塞去念香袖子里。
念香先是一愣,随即会意。他点了点头,轻道:“是与……鹤公子有关么?”
曲中胜微微颔首,“事情很重要,千万赶紧交给你爹。鹤公子的爪子已经伸到西镜来了,稍有不慎,只怕危险上身。”
念香道:“曲伯伯放心,我一定赶紧回家交给爹。还有,欧阳伯伯他……留在您这里方便么?”
曲中胜笑道:“这没什么,多亏了方神医那个安神的方子,可以让他不闹事。如今他神智不清,只怕放出去又会被龙稷山那样的有心人利用,还是软禁起来比较好。”他用力拍了拍念香的肩膀,感慨道:“念香,你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记得一定要好好辅佐你爹,他辛苦了那么多年,该让他歇息一下啦!”
念香重重点头,这会习玉已经和天青说完了悄悄话,两人都是笑吟吟地望过来,念香笑道:“话说完了?咱们该出发了!回家!”
他将习玉捞上马背,回头对曲中胜父女一揖,马鞭轻轻一扬,三匹马缓缓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城门外。
不知跑了多久,一旁已经换了一身华贵装扮的周人英忽然哼了一声,习玉转头去望他,事实上,她今天看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他以前那头乱发今天终于梳理整齐,束在身后,面上再也不戴面具,加上一身藏青色的华贵袍子,越发显得器宇轩昂,令人不可逼视。方才出城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子盯着他看,念香的风头完全被压了下去。看起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个周人英,如果放去现代,大约就是万人迷级别的了。
周人英本来是想抱怨两句,见习玉老是盯着自己看,他翻了个白眼,冷道:“丫头再看,老子就要发火了!老子的脸有那么希奇么!”
习玉瘪着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说话不要这样粗鲁,就完美了。她轻道:“你好看我才看,要是不好看,谁看呀!”
周人英干脆从包袱里取出斗笠罩去头上,压低帽沿,然后把头别过去,干干地说道:“看什么!不许看!念香小子,好好管管你家媳妇!那眼睛跟耗子似的!”
习玉撅起嘴,正要反驳,却被念香轻轻拉住耳朵,他低头笑道:“师父害羞呢,你还逗他!胆子好大!他就是因为不喜欢惹人注目才戴了面具,如今面具破了不得不露出真容,本来就很不舒服了,你就别老欺负他啦!”
习玉嘻嘻一笑,终于不再逗他,她笑道:“周老爷子,这次不如在泉府多留一些日子吧!你老喜欢赌钱,我让泉家大小仆人都出来陪你玩,好不好?”虽然已经知道周人英不过年约四旬,并不是老爷子级别的,但习玉已经叫顺口了,所以干脆也不改。
周人英又哼了一声,“有你们俩小鬼在,他们哪里敢用真本事出来!玩的没劲,我才不要!八百两银子,三个月,一天也不会多!咱们可说好了,八百两银子不包括住宿饮食,也不会再教你任何东西!老子就是去当食客了。”
念香笑了起来,“全凭师父的喜好,徒弟没有任何意见。听说师父与我的大师父成真秀是故交,这次去,就当见见老朋友吧。我大师父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见到您,一定很开心。”
周人英本来还想装出不请不愿的样子,但见他说的真诚,何况也确实有十几年没见到故交成真秀了,当下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哼起了古怪的小调,心情大好。
习玉笑道:“这下可好啦,后山再也不是阴森的闹鬼之地了。咱们的三个师父都在那里,以后可热闹啦!方老爷子要种药草,整个后山都可以种,那里平时也没人,周老爷子喜欢赌钱,就让大师父陪他赌,再不济还有那些照顾大师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