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已许(91)
魇如听着微微侧过头来,似笑非笑,“奉她为主,还不若我取而代之,自己做了这青原女国的女皇。”
钦荣听之一震,神色满是愕然的望向了她,“姑娘……”
却是震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候,干溪佩刀走了过来,“副将,坐山壁间的屋舍已全数搜过了,有搜到几个绀牧的余孽,姐妹们拷问之后得知了其余的孽畜已经全数撤到了神殿里面,我们是否要继续深入下去?”
钦荣收回了刚才震愕的心绪,敛神下来后道,“自是要继续将这伙贼人连根拔除。”
干溪一手搭在佩刀上,神色隐有欲言又止之色。
钦荣察觉到了,问,“还有何事?”
干溪脸色沉冷了起来,甚至见得有些阴郁,“副帅,擒下的那些女俘情况……很是不妙,佘姐让我带您出去瞧一瞧,看看是否要提前将她们带回城里去。”
钦荣皱起了眉头,心里虽有奇怪却还是向魇如拱手一礼后跟着她走了过去。
……
天色已是大白了,连同着这山林间的雨也下的大了许数。
哀鱼脸色苍白的冲进了雨里,只隔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知是冻着还是失血,连同着嘴唇的颜色都有些惨白。
踉跄了几步正想着要往前走去,却被鄂钰忽地一把一只手压了下去,冷不丁的一头栽进了草丛里。
“……”
闷哼之间,两人屏息凝气的听着有几个巡视山林的戎女险险的走了过去。
待她们彻底走远了之后,鄂钰松开了他,面色一片沉凝道,“事有发生,你先冷静一些再想对策。”
挂山之壁上的血望着触目惊心,更似是一把刀一般割裂着心肺直教人痛难自己,事情已经朝最坏的方向走了过去,哀鱼抽刀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臂,以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破伤处无数的血珠冒了出来,他却似有脱力的靠向了一旁的树身。
哀鱼闭了闭目说道,“那是曦罂的部署,皆是尺平峰境界之间戍守疆野的将帅。”
鄂钰不解,“既然是尺平峰的戎女,来这里又作甚?”
哀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冷静了许多了,他道,“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城中出了大事,六皇女曦罂以通敌叛国之罪羁押入牢,如此大罪,若还想要翻身在曦铭面前博得一席之言的机会的话,没有什么会比娑沙人的头骨更令女皇曦铭高兴的战利品了。”
鄂钰听到这里惊开了瞳色,“但是她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
山月部与娑沙同属于寄山居一脉,两者以山而生,藏匿于山野最深处,而娑沙就是连山月部也难得挖找得到的存的,更别说是城中的戎女了。
毕竟山林的危险是任何人都难以估量的。
“是悦心霁!”像是想到了什么,鄂钰脱口而出,再看到对方沉凝的脸色后便知晓自己猜得没错。
“可见他已经和城中的权贵勾结,欲有图谋。”哀鱼道。
忽而又想到那一夜,姜嫱披着一身的血又身中剧毒,却在他背上艰难的说的那一席话。
你还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
这到底是一切的结束,还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悦心霁,必须死。
哀鱼突然一拂衣摆跪了下来,低头道,“我求姑娘将这个消息带回去,并即刻调遣山月部一应可调遣的战士来此,以救我娑沙免遭灭族之祸!”
事到如今已不是娑沙与山月部恩怨之说了,而是整个寄山居一脉的生死存亡之事。
鄂钰知悉事情的严重,“我明白了。”
哀鱼向她俯首一磕以表示自己万分的感激之心。
鄂钰问,“从这里往返至少需要半日的时间,我会尽力说服长老,但我人微言轻,无法向你保证他们能听得进去,眼下这种情况你能撑得了多久?”
哀鱼抬头道,“三天。”
第40章 谁先到?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却又是何其的漫长。
别说三天,就是一夜,照按钦荣率领的这些戎将的攻势,怕也是举全族之力也难以敌挡一二,更不要说对方还有神诡莫测的魇如与擅毒使毒的秦刃止。
“哀鱼!”
“天!哀鱼你终于回来了!族长呢?!”
眼见着神殿秘道后道有人攀了进来,里头的人纷纷举刀相向,险些的下了刀子,也是眼疾手快的看着来人的样貌甚是眼熟,才强行的收了手。
“快,快将他拉上来!”
“怎样?”娑沙人七手八脚的将哀鱼拽了进来,焦急之余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哀鱼确实已经有些到极限了,不说之前在毒雾中死里逃生背着姜嫱一路从天险栈道走回去,单单说在刚才往去半霞峰试毒的时候就耗去了他太多的心血与精力,更别说强行从对方的包围网中潜入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