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残疾亲王冲喜甜妻(91)
“夫人莫担心,那贱蹄子没那个富贵命。她去冲喜的,如今就是锦亲王没死,以锦亲王矜傲桀骜的性子,也容不得她一个外室女占着锦亲王妃的位置。”
顾氏犹豫半响,脑海里飞速回忆锦亲王李景琰这个人。
锦亲王李景琰原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嫡子,后被皇上立为皇太孙继承人,自小征战南北,从无败绩,也是风光霁月的大旭第一人。
那时,顾氏也曾偷偷想着,能不能将她的嫡长女嫁给锦亲王,做妾也行。
可惜,李景琰命不好,太子爹早死了,他好好皇太孙竟然也没坐上皇位,被封为锦亲王,从那之后坊间陆陆续续传出李景琰的丑闻。
例如性子暴戾,院子里常常抬出染血的尸体;例如不喜女色,皇上赐给他千娇百媚的美人都被他撵走了;例如桀骜不驯,对长辈不尊
总之没个好话。
非议诽谤亲王,在大旭是大罪。
可,这些传闻传的沸沸扬扬,也没个人出来阻拦。
有心思的人就慢慢就觉察出了些什么,又想着李景琰原来皇太孙的身份,懂得人都悄悄指了指天上。
锦亲王李景琰不受当今皇上待见,所以当李景琰病入膏肓、昏迷不醒需要冲喜时,世家大族都寻了借口避而远之,唯独广宁伯府凑了上前。
“何况,现在的锦亲王听说是个残疾,一辈子只能坐轮椅,还不知道有几年活头呐。”
桂嬷嬷撇了撇嘴,眼睛鼻子皱在一起,声音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得意。
“夫人,你说是不是?”
好久没听见顾氏说话,桂嬷嬷一边捏着顾氏的肩膀,一边朝顾氏征询意见道。
顾氏想着当年的想法,微微有些出神,一时没回答桂嬷嬷的话。
“非议亲王,桂嬷嬷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声冷呵,声音如玉激石,震耳欲聋。。
桂嬷嬷心里一惊,手上没了轻重,一个力大捏得顾氏龇牙咧嘴。
顾氏从怔忡中回神,与桂嬷嬷一头目光转向殿外。
顾氏眸光一缩,她飞快敛住眼里的诧异和惊艳,站起身,面上挂起温柔和煦,笑盈盈柔声道:
“鱼儿,你回来了。”
“母亲。”程鱼儿微微点头。
“呦,原来是四姑娘来了。”
桂嬷嬷面上也挂起笑容,一脸的褶皱皱在一起,勾起唇角,笑道:
“数日不见,夫人与奴婢都甚是想念姑娘您。”
如若她面上再诚恳一些,唇角的假笑弧度再小一些,程鱼儿就信了她的说辞。
可惜,桂嬷嬷不知是演技太差,还是不屑在程鱼儿面前演戏。
“姑娘你也是。”
桂嬷嬷蹙着眉头,神情倨傲,施施然带着两分呵斥的口吻教育道:
“刚才怎能污蔑奴婢,什么非议亲王,奴婢胆子小可不敢,若让外人听了不是说我们广宁伯府没有规矩。”
看着桂嬷嬷假笑的面容,程鱼儿眼前飞快得闪过零星画面,漆黑的夜,粗粝的手掌,冰冷的池水,无法呼吸的绝望
“嘚嘚。”程鱼儿瞳孔紧缩,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能够面对一切,身子却难以抑制得打了一个哆嗦。
程鱼儿整个人也开始哆哆嗦嗦,难以自控。
赵嬷嬷忙从身后拢住程鱼儿,将她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紧些,抱住程鱼儿的肩膀急声道:
“姑娘,可是冷了?”
身上暖了几分,又看到鲜活慈祥的赵嬷嬷,程鱼儿鼻子发酸,目光贪恋得盯住赵嬷嬷。
“姑娘怎么了?”
赵嬷嬷被她复杂的眸光看得莫名其妙,低声问了句。
说罢,赵嬷嬷瞪了一眼桂嬷嬷,斥道:“桂嬷嬷,姑娘现在是锦亲王妃,你莫要不知礼数。”
“嘁——一个残疾的病秧子,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两说,倒是让你们以为一飞冲天了。”
一声冷嗤。
程鱼儿捏着指尖平复情绪,闭目甩去脑海里绝望无助的情绪,睁眼恰看到桂嬷嬷面上的不屑和唇角的嘲讽。
周身的冰寒犹在,胸腔中的憋闷、扯痛仍存,程鱼儿似乎看到桂嬷嬷冷笑着用她粗砺的手掌捂着她的口,拉扯着她将她推进水池中。
数九寒天,几天前刚下过雪,路边的积雪还未全化,池水冰寒彻骨。
程鱼儿不会凫水,冰水漫进她的口鼻,她不能呼吸,挣扎着,却看到桂嬷嬷站在池边抄着手冷笑。
锦亲王李景琰过世后,程鱼儿回了广宁伯府居住。
那天,她左右寻不到赵嬷嬷,心急如焚,临到深夜,桂嬷嬷遣人来说是赵嬷嬷身体不适喊她过去,她独自一人披了件披风匆匆赶去,却只看到赵嬷嬷横躺在地。
冰水的绝望和意识迷蒙中,程鱼儿看到赵嬷嬷趴在水边要救她,扯着大声得呼喊,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