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师尊是个受[快穿](76)
如果不是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温和没有杀意,庭鹤心底都生出了要逃走的念头。
而最吸引庭鹤注意的,还是被湛云归捧在双手上,如同蛇尾一般满是鳞片,带着漆黑色光泽的尾巴。
“你还真长出尾巴来了?”庭鹤一脸感叹,他白天也就是那么随口说,没想到湛云归还真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庭鹤好奇地走到湛云归身前,想伸手摸一摸,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此时湛云归已然是成年人的状态,而他却还是个小少年的外貌,因而不得不把头仰着,询问道:“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湛云归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捧着尾巴递到庭鹤面前,应道:“可以。”
刚一得到主人的同意,庭鹤便迫不及待的把手放在尾巴上,顺着鳞片生长的方向,轻柔的抚摸下来。
指腹下的鳞片十分坚硬,却奇特的有一种柔软感,这似乎归功于主人的控制。
鳞片只有指甲壳大小,通体呈菱形,如同黑色的玉石,格外漂亮。
对尾巴喜爱非常的庭鹤,没忍住,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他没注意到,低头看着他的湛云归赤红色竖瞳中,满是隐忍之色,竟是双唇紧抿,背部肌肉都绷了起来。
对于湛云归来说,头上的角和尾巴都很重要,又敏感。
被庭鹤这般摸着尾巴,无异于是在对他……
湛云归猛然闭上双眼!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在脑子里的那根弦崩断前,湛云归控制尾巴倏地一下,从庭鹤手中撤回。
庭鹤茫然抬头,怎么还突然不让摸了?
紧接着,庭鹤感觉腰间一紧,方才还在他手中的尾巴,此刻缠在他腰间,卷着他缓慢朝着湛云归这边靠近。
湛云归俯下身,额头轻抵着庭鹤的额头,声音暗哑低沉:“玩够了吗?”
“……”
尽管庭鹤很想回答没有,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庭鹤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答道:“我没有在玩,我是在观察它。”
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湛云归勾起唇角:“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庭鹤点点头,理所到然地:“当然,我看得出来它是一条很漂亮的尾巴。”
沉默片刻,湛云归又问:“……就这?”
庭鹤一脸天真:“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行吧。
湛云归松开卷在庭鹤腰上的尾巴,直起身,右手微抬,那尾巴尖就灵活的落在他手心上,分外乖巧的模样。
湛云归淡淡道:“我也不记得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当我回过神来,它就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和头上的角一样。”
眨眨眼睛,庭鹤斟酌道:“这会不会和你的血脉有关系?”
天生血脉奇异者,或是祖辈有一方是灵兽或者妖兽,都可能导致自己身上出现异变。
湛云归睨了他一眼:“不说我是生病了?”
“称病”作为借口来糊弄孩子们,倒还行得通,可是面对成人版的湛云归,庭鹤只得回之以微笑,转开话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这个问题你先前问过。”湛云归不厌其烦的再次回答:“爹娘亲人们都在灾害中死去,我无依可靠,最终沦落到街头乞讨为生地步,被他们所接纳之后,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处荒庙里。”
“他们”指的是荒庙里的那些孩子们,尽管同为可怜儿,但大都心地善良。
在看见和他们一样可怜的湛云归之后,便主动伸出援手接纳湛云归。
而对这个回答,庭鹤却有些意外,他以为随着湛云归变回原样,会让湛云归的记忆也会恢复到他们进入村岛那时。
谁料到,湛云归的记忆竟然还停留在他幼年时期。庭鹤试探着问:“你还记得琉璃岛吗?”
“琉璃岛?”湛云归一脸莫名,那疑惑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
看来湛云归并未完全恢复如常,以成年的样貌出现在他眼前,或许只是因为他血脉的原因。庭鹤在心底轻叹口气,为湛云归作解释:“琉璃岛上有修道者,他们大概能解释你身上出现的异样,也能帮助你恢复正常。”
“修道者嘛……”
湛云归轻喃一声,看起来并不多在意。
尾巴尖在他手心里扫来扫去,左右晃动,腹部有些微痒,有新的鳞片在不断从皮肤底下冒出来。
最初这些异变出现的时候,湛云归也有过恐慌。但伴随着时间流逝,习惯周围人看他惧怕、憎恶的眼神,以及爹娘家人总背着他偷偷哭泣之后,他早已对此感到麻木。
死去的爹娘并不知道他为何会发生异变,日子也不会因为此而改变,无所依靠的他,就算知道以便发生的原因后,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