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是光(83)
自习课的铃声响起她仍旧没有抬头。
放下京歌的笔记陈景言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又怕打扰到她休息，京歌这一年太累了。
我的小姑娘啊我走以后你再多想该怎么办？陈景言不知道怎么面对高考之后的京歌怎么和京歌说自己要走了。
小姑娘, 我把你送进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你去好好谈一场恋爱, 能在人群中牵手能吻你能抱着你说爱你那种。
但是一定要擦亮眼睛。
我们的缘分就剩下不足三个月了。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京歌呢？”过年时陈事允问他。
他反问：“我怎么和她讲？”
陈事允道：“你这样替她做决定她不会开心的，你为什么不赌一把万一她不会受很大影响呢？”
“你知道赌注是什么吗？”陈景言低下头, “是她的未来。”
他不能替京歌做决定，也不能拿京歌的未来去赌。
很久之后京歌起身开始学习，陈景言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红红的可能是还没睡好。
“京歌。”陈景言轻轻喊她。
京歌问：“怎么了？”
陈景言道：“你就放心大胆考，你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璀璨的。”
“好。”京歌回。只要是有陈景言在的未来一定就是光明璀璨的。
“陈景言我会让你骄傲的。”京歌道。
陈景言笑笑, “你本来就是我的骄傲。”
京歌像是重新打了鸡血一样埋头在书海里，她要自信要优秀要成为陈景言希望的样子。
一模成绩京歌稳定在了班级前三, 她松了一口气。
毕业前一个月大家都没有了学习的氛围, 体检、毕业照、学籍档案最后的填写、密封。高中就这样该结束了。
高考前今天毕业生离校, ‘最后的假条’让整个班级哭的稀里哗啦。老沈不是什么年级主任也不是什么辅导员, 他只是整个高中里最普通的一个班主任。整天穿着不太有型的外套拿着自己的保温杯戴着一副眼镜来到班级里。
这一届学生一定是让他难忘的, 因为在这期间他离婚了。
“祝同学们前程似锦！”说完后这个快要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红了眼眶。这一年他或许比教室里每一个学生熬的夜都长。
京歌的书包被陈景言拿着，走出校门时京歌问：“我们还会回来吗？”
“会。”陈景言回。
走到小桥边京歌停下脚步, “我想等一会儿回家。”
陈景言放下书包和她坐在那里。
“你那天为什么要在小树后面等我？”京歌突然问。
“不知道。”陈景言回，“就是想要等你。”
京歌追问：“总要有个原因。”
片刻陈景言回：“初中的时候我没有把学习放在眼里, 那些题目不就是一看就会的吗？后来有一天有个女同学考了年纪第一然后我回家被揍了一顿。第二天我就开始看到底是谁考了年纪第一就看见了你。我没有看红榜的习惯，以后每次都会看红榜就只为了看把你甩到了哪里。你每天就是上课积极回答问题、下课尽着课代表的职责爱和周围的同学说笑，可是一直躲着我。”
“你不记得我和你讲过话吗？”京歌打断他。
“什么时候？”陈景言问。
京歌道：“刚开学不久我找你要作业你告诉以后不要找你要作业，你可凶了。”
陈景言问：“有吗？”
京歌：“当然了！”
“从那以后每次不交作业的名单上第一个我都会写上你的名字，一写就是三年。”京歌又说。
陈景言笑了。
他接着讲：“到了高一我发现我们不在一个班里，可是我发现我在红榜上看不见你的名字了。我打开群里发的全校成绩单找了很久找到了你。高二刚分班我们其实没有在一个班，我告诉我爸我很喜欢老沈希望能到他的班里，那时候就想上课看着你。他们说你早恋了和以前的班长，他们还说你文静又不爱讲话。”
第一天走进教室陈景言一眼就看见了京歌，她低着头坐在角落里好像用一个屏障把自己保护起来和外界隔离，别人和她讲话她就微微笑着其余时间都低着头。老师上课提问她，她声音很小又时常不会。
“京歌你回来了变回了以前我认识的样子。”陈景言没有讲经过。
京歌笑着说：“那也是因为陈景言啊。”
“记住你以后要”陈景言还未说完就被京歌打断了。
京歌道：“要自信、要阳光、要做自己的太阳，不因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