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得愈(4)+番外
“说的什么屁话!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
“当然是!”
“那你还成心膈应我,我正烦着呢。”
宋青赫把幸灾乐祸的心情收了收,正色道“你要真不想要那孩子,甭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尽早谈,直接说你不想要就完了。都快满两个月了,这事可不能拖。”
“能不能行?不说他有病吗,要是那病不能受刺激……”
俞宁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贺熹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才算处理周全。
宋青赫一听也有所顾忌,他想了想,说“那要不先查查他什么病再说?”
“这行。”
俩人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一转眼,太阳就从东边滚到了西边,这平凡而又忙碌的一天,随着夜幕的降临,也就这么过去了。
“喂,哥……好……我知道……嗯……你要注意安全……再见。”
晚九点,贺熹下班时间。他才刚把围裙脱了,就接到贺延打来的电话,贺延告诉他这两天得跑长途,不能在他下班的时候送他回俞宁那,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他下了班就从饭馆后门走,抄近道拐两条巷子,十几分钟就能到公交站。
到了公交站,还有九分钟就十点,贺熹站只能等最后一班十点半,回市中心的公交。
他还得等半个多小时呢。
冬季的温差变化很大,有时候白天能穿短袖,晚上就得穿棉袄,一点不夸张。
贺熹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穿着棉衣,可下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到了夜里就比早上还冷得多。
他把棉衣裹得紧紧的,还是觉得冷,上牙齿磕着下牙齿,得得得的直颤。
双手轻轻的捂着小腹,他冻着了没关系,但不能冻着里面正在努力生长的小东西。
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腹中那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最近常想,或许,腹中的生命,就是命运对他的补偿。
第4章 一样的固执
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俞宁正要躺下,他看了下时间,刚好十二点。
他不紧不慢的开了门,贺熹嘚嘚瑟瑟的缩着脖子,微微弯着腰,两只手叠在小腹上,周身都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寒气。
见了他,贺熹低着头站在门口,带着颤音的跟他道歉“俞先生,真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
“去哪了?”
“去上班了。”
俞宁不太相信“你很早就出门了吧,现在才下班?”
冷,屋里有暖气,站在门外的贺熹很想进去,但俞宁站在门口,没打算就这么让他进去。
“加班,得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过来。”
贺熹不过是为了晚归解释,可俞宁却误会他是在演苦情戏。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走开,回自己卧室去了。
贺熹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关上房门,有些苦涩的进了屋,他站在门口脱下大衣用力的抖掉了衣服上沾的细水珠,抱在怀里,换了鞋子轻手轻脚的路过俞宁的房门,回到暂时属于他的房间。
本来贺熹以为,今晚回来,俞宁会告诉他防盗门密码,看来是他太自以为是了,怎么会有主人愿意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一个闯入者。
他们虽然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几天过去了,却因为时间关系,没有任何交流,连见面都只有贺熹晚上下班回来,俞宁给他开门的那会儿。
宋青赫和俞宁说要查贺熹的病史,却不知道该从哪儿查起,问贺延,那就是纯粹的找削。
去医院,如今被各种压力压跨的人多了,就特别注重心理健康,整个M市开心理咨询的机构,大大小小,正规的不正规的海了去了,要想找出贺熹治疗的那家,那就是海里捞针,鸡蛋里挑骨头,没可能!
才两天而已,俩人就彻底放弃了查找贺熹病史这事儿。
还能怎么办?
再过一两个月人都显怀了,总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吧?
那就只能赌一回,直接和贺熹本人谈了。
滴答!滴答!
明明家里挂的是没有时针走动的电子时间表,照理说不应该听见指针走动的滴答声。
可俞宁躺在沙发,直勾勾的看着那时间表,总觉着听见了时针走动的滴答声,这让他烦躁至极。
今晚他是打算和贺熹谈谈,谁知道这都快十二点半了,还不见人回来。
其实在二十分钟前,贺熹就回到小区的保安口,但是被换了班的保安给拦下了。
“诶、站住!你干嘛的?”
“我住里面,c栋F18,房主是俞宁,俞先生。”他站在保安亭的窗边,轻声的跟保安解释。
保安一看他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在看他的穿着,立刻把他归纳为不良分子。
“没听说过俞先生跟谁住一起,我在这上班三年了,是不是区里的住户,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