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情(53)+番外
“你回去吧,今日起你哪也别去了,呆在周氏的身边候着,直到她病好再说吧。”
皇后听闻,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锦帕。
她的儿子,大盛王朝的嫡次子,怎能屈尊纡贵去一个女子身旁伺候着。
皇上瞥了瞥皇后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严肃地说:“就是你觉着炀儿处处高人一等,才纵得他如今这般没有担当。”
皇后被刺得心中一紧,上次同皇上争执时的那股气还堵在心口,也不管不顾地质问了起来:“臣妾乃皇后,炀儿乃臣妾所出,难道称不上一个金尊玉贵?”
“皇上觉得臣妾教子无方,那敢问何人才算教子有方?是那……”
他真是受够了皇后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出言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够了,真是不可理喻!你瞧瞧你这样哪有点皇后的样子。”
皇后气极,想要出言问问她没有皇后的样子,莫非那个人就有?
傅叡炀见两人像是要争吵起来,连忙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这就回府去,定当好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这才堪堪化解了这一触即发的态势。
傅叡炀一脸挫败的回了府。
要说这亲爹真不愧是亲爹,懂得该如何拿捏他,直接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念想。
他内心有些忍不住迁怒于周娴,若是没有这档子事,何故又挨个禁令。
可当他气冲冲的赶到后院,看到周娴蹙着眉咬着牙,事事都需要桑竹伺候的时候,又止住了脚步。
他向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幼时与人争吵打架把人摔了个满牙尽碎也没见着他道半分的歉。
傅叡炀不擅同女子打交道,往日里都是避之不及,这还是第一次牵连一个弱女子受伤,到底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自己也不该为了同阿那什赛马就将她一个人扔在马场,若是自己当时在场,说不定她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算了算了,就当是今日摔断了手出不了门的是自己吧。
惯会自我安慰的傅叡炀自顾自在寝房内寻了个椅子落座,准备遵从他父皇的指示来个贴身伺候。
午膳的时候,看着周娴那固定着不得动弹的伤处,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命人撤了那些他喜欢但是周娴需要忌口的食物。
桑竹去守着煎药的时候,看着周娴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提起了茶壶为自己斟茶,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忙替她斟满了茶盏。
就寝的时候,自然而然走到床榻旁边的傅叡炀看着桑竹替周娴上药,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原本打算让她睡卧榻的念头拐了个弯,将软床让给了她。
傅叡炀总觉得他同周娴走不长久,也就没有同她同床共枕的念头。
周娴一开始并不知晓傅叡炀的反常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桑竹从清风的口中套出了话,才明白他这是被皇上罚了。
周娴此番受伤,一开始确实是埋怨过的,但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怪傅叡炀。
傅叡炀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外人,带她去马场见识见识已经足够了,她并不奢求一个外人还能费心思带着她学骑马。
不过既然皇上站在她的这一边,就不怪她悄悄搞些小动作满足一己私欲了。
第24章
“桑竹,今儿什么日子了。”
“回四皇子妃,再过几日就该是清明了。”
“清明啊…”周娴低头看了看手上缠着纱布,语气有些落寞,“醉华楼的清明饭想必已经开始售卖了吧。”
“往日这时候,都是央求着祖母允我出府去尝尝鲜的,只今年,我这伤……”
在府里百无聊赖闲逛了好几圈回来的傅叡炀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这般语气哀怨的自白,再加上那泫然欲泣的神情,只得转道去了前院唤清风去醉华楼买一份回来。
周娴装作没听到这番动静,使了个眼色让桑竹去打听打听。
“小姐小姐,殿下派了清风出门了,想必是去帮您买那清明饭了。”
周娴暗喜,这四皇子倒是不错,是个心软的人儿。
之前桑竹来报,傅叡炀往内院走了,她便故作这般伤心的样子。
其实她往年都没出过府,对于外界的了解还不如几个丫鬟,而那醉华楼的清明饭又是僧多粥少,也不见得年年都能吃到。
可傅叡炀不一样,他是当今的四皇子,总归能想到办法的。
周娴神色恹恹地靠着院前阑干,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桑竹,你说我院前的那些辛夷花如今可有开?”
桑竹朝着一墙之隔的院内望了望,看见傅叡炀正半躺在窗边的罗汉床上,手上不时地翻阅着什么书。
于是她无意地提高了些音量,回着话:“四皇子妃,如今花期已至,想必是已经开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