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邓先生(20)+番外
奈何,时间不等人。
葬礼办的很简单,因为疫情,前来吊唁的人不多。
村支书派人过来维持秩序的时候,赵园正在包做法事需要用的黄纸,农村里信奉这些迷信。说是烧成灰以后可以给那边的人当钱用。
赵园包的很认真,希望那边的祖父能够过的好一点,别像生前这般操劳。
随后,法事做完,葬礼在烟花的消散中宣布结束。
那是赵园第一次觉得,原来不是每次看烟花都能够开心。
墓碑刻好的当天,赵园没忍住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分享了一首大悲咒。
朋友都调侃她魔怔,只有陈暮发了对话框来询问。
当天赵园跟他说了很多,最后陈暮还打来一个电话,陪她聊到了凌晨。
具体说了些什么赵园记不清了,只知道,原来班长是如此好的听众。
后来陈暮与赵园成了朋友。
自那晚的倾诉过后,赵园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里她恍惚间看见邓祁的脸,一切都像走马观花般飞速闪过。
只知道醒来时,泪痕沾湿了满脸。
赵园要把这些记下来。
她把刷题的时间压缩,多余的时间都空出来写作,记录了很多自认为珍贵的回忆进笔记本,言语啰嗦到写满了好几个本子。
却还是记不够,后来干脆在网上批发了一箱,不曾想第二天,收到个意想不到的快递。
是一束冬青。
赵园的动作怔了怔,看着那束冬青,思绪游移间想到冬青的花语——生命可贵。
这是在陪她缅怀故人。
捧着花动作僵住片刻。赵园反应过来,迅速去看寄件人的信息,却只是一个网名——十六。
一个让人意味不明的数字。
完全无从入手,这花的来历成了迷。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赵园试探着给陈暮发去一条消息。
对方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那会是谁呢?赵园也无从知晓。思绪百转千回落在那人身上,却只是摇了下头。
不会是他,他们早就没联系了。
想着悻悻从嘴边勾起一抹苦笑,赵园找了个瓶子把那束冬青装起来。
继续提笔记录那个日子里重要的人和事。
渐渐地,日子在这样的时光中溜走,反应过来的时候,疫情已经得到控制,却已然是四月了。
这期间赵园人生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高考延期,推迟一个月。
但其实也无关痛痒,赵园想,毕竟开学都四月末了,再多一个月又能怎么样呢。
却不想,见到了邓祁。
时隔多日的久别重逢,回忆起来也算不上浪漫,再见到邓祁的时候,F城的天气其实已经暖和了起来,那时破天荒地遇见了陈女士的好心情,甚是愉悦地开车送了赵园回学校,也由此,与邓祁在校门口擦肩而过。
轮胎的速度载着赵园与他距离渐远,酝酿间,那声“邓祁”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赵园压进心里。
思绪在心头翻滚,看着逐渐模糊的人影,赵园头一次感受到了这延迟一个月该有的意义。
临风四月,邓祁脖子上戴着一条浅棕色的围巾,赵园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她心底的薄冰化开,以为苦尽甘来的幻想下午便被打破。
傍晚六点半,F中高三的学生统一晚自习。
教室里熙熙攘攘地热闹非凡,同学间分别了许久,此刻再见上面来,难免一个个家长里短的聊的不亦乐乎。
话题多到停都停不下来,赵园旁边的女孩子也兴致勃勃和她分享着八卦:“哎,园园你听说没有,好像我们班这学期要来一个插板生,据说还是上一届高三复读的艺术生!”
“啊?艺术生复读?”前排的女生闻言也十分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脑袋一侧赶忙加入讨论,言语间满满的好奇:“艺术生也要复读啊,她们过线不是挺容易的吗?”
“哪儿容易了,你听谁瞎说的,那插班生可厉害了,人家考的是央美,听学委说人家去年联考都过线了,后面因为生病才没去考文化的……”
“啊……这样啊,那挺可惜的……”女生说着又讪讪抿了下唇:“那她得的是什么病啊?”
“抑郁症吧好像,听她们说的,我也不太清楚……”
……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赵园原本听的兴致缺缺,觉得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写两道物理题,可话题扯到“抑郁症”那三个字后。
赵园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也不知道,邓祁的抑郁症,好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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