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梦娟……”孙城明读了出来,“是他女儿吧,还有一个叫丁笑。”
顾年祎跟着念:“‘寻爱女丁笑,十七岁,离家时穿深蓝色校服,走失在祁山一带,望有见过她者向当地警方提供线索。’”
“伍梦娟也是穿着校服走丢的。”孙城明道,“是不是祁山那一带有人专门拐卖,或者什么原因被害了。”
“……”顾年祎摇摇头,俯身道,“能在内网查到这个丁梦的信息吗?”
“就一张寻人启事,怎么可能查到,全国叫丁梦的太多了。”孙城明道,“而且伍梦娟的信息不也查不到吗?”
“确实,他们这个失踪和普通意义上的失踪不太一样。”顾年祎捏着自己的下巴,“换个角度想,他们这不是失踪,是没有存在过。”
两个人对坐着想了一会,彼此都吐了口气。顾年祎拿着手机磕磕他的桌面:“我再去研究一下。”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思来想去,都觉得很不安宁,他想知道真相。
“……”顾年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就发给了许洛。
顾年祎:
——知道这个吗?
他没有拍那张毕业照,而是那些拍摄的虐待为主的照片。
一会,许洛就回复他:
——你在查什么?教授案?
顾年祎:
——对。
Piranha:
——这是谁给你的?
顾年祎额角一跳,发信息的手指快了不少:
——你管谁给我的,我在问你问题,你别给我打岔!
Piranha马上给他来了个语音电话。
顾年祎想,自己给他发了一周消息都不回,说起这个就秒回,接起了语音电话带着些怨气:“……喂?”
“忙吗。”许洛劈头盖脸就问。
“有你忙吗?”顾年祎阴阳怪气道,“一周了,天天发你消息你不回,等我一下……”
顾年祎小跑出门,到了室外:“说吧。”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对实验的事情一知半解,不能帮你太多。”许洛顿了顿,“你就只有这几张照片吗?有没有别的?”
“别的指什么?”顾年祎道。
许洛沉默一会,语气冷淡了下去:“顾警官,说好的信任我呢?”
“许洛,虽然我说好和你合作,但不能把所有警队机密文件一股脑儿全丢给你吧?”顾年祎道。
“等测算系统完成,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许洛说,“这几天我在忙这件事,程序员把所有酒吧案件的嫌疑人放入测算系统评估,最后获得的估值都非常小。这就意味着,真正的要找的人还在我们摸不见的地方。”
顾年祎莫名其妙:“我在和你说教授案,你和我扯什么酒吧案?”
“……我是在提醒你。”许洛语气急促说,“你到底想不想查?每天给我一条短信问候,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和我谈恋爱呢。”
顾年祎:“……”
什么和什么!
顾年祎还想说话,许洛道:“不信任我就算了,挂了。”
“啪。”
顾年祎提着手机,抿着嘴挑起英眉,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怎么脾气那么大……
顾年祎吐了口气,索性站在门口点了根烟,他又翻了翻相册,其实听懂了许洛的话。
他言下之意,你们警察要拿到台面上要查的事情,等测算系统落成,所有的都要化为它的数据运作,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到时候你想查也未必能查得到什么。水面上的事被浪卷席拍打上岸,而水里的是被卷浪翻涌,沉入了大海之底。
只有现在,一方面很多信息还未公开,一方面真查点什么,也没有人过问。
“算了。”顾年祎自言自语,“回头再和他说吧。”
他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从孙城明旁边路过,被他叫住了。
“啊,啊啊!顾仔别走。”孙城明从旁边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里,拿出了一叠资料,“那天那黄毛的口供和体检报告,你看看。”
顾年祎停下脚步,手指捻着翻了几页:“嚯,十六岁,三年吸//毒史,来时还吸了,他怎么敢的啊……”
“身份证十四岁时候才办,是被捉到偷东西送少教所时候警察给办的。”孙城明道,“应该是被人拐卖的,后来自己逃出来了。”
顾年祎掀起眼皮:“现在他人呢?”
“看守所拘着呢。”孙城明道,“怎么,要提审他?”
“嗯。”顾年祎把东西放回他桌上说,“我想问他点话。”
……
黄毛穿着看守所的蓝色背心,蔫蔫地打了个哈欠。
他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过错,这样的人,最早在顾年祎看来,是坏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给他来上两拳清醒清醒。
如今,他见得多了,愤怒完了,对着这些人剩下的只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