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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696)+番外

“唔……”遗玉气喘吁吁地捂着湿乎乎的嘴巴,缩着被他咬疼的舌头,瞪他。

平复着体内的骚动,李泰摸摸她头,余光看见案上一碟剩半的酥点,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皱眉,虽然同她嘴里的甜味是一个样,却引不起他半点食欲。

“不许吐,浪费。”

看着他皱眉勉强咽下那块连她都觉得太甜的点心,知道他讨厌吃甜的遗玉窃笑,便不计较他刚才咬了她一口的事。

更衣后,在遗玉的指挥下,李泰将不能动弹的她抱到内室窗边的湘妃榻上,一天下来,好歹叫她挪挪窝,他坐在外侧,听她交代了同魁星楼交易药丸的事,识趣地没有告诉她,他老早就知道。

“你打算将药方给他们?”李泰问道。

遗玉惊讶地看他一眼,没想他这么简单就猜透她心思,“不怕你笑话,当初我是觉得能同魁星楼搭上线,也是件好事,可后来思虑后,便觉得简单了,这魁星楼的后台尚不知是什么人,我贸贸然就和他们牵连,实为不智,所以我便想着将这药方给了他们,不必照那契子再给他们送药,也算断了瓜葛。”

表面上看,是她吃了亏,就见现在碧露丸大卖的势头,已不光是赚几个小钱的问题,从封雅婷那里得知,魁星楼每月正卖的丹药只是她给予的三分之一,显而易见别的是拿来做了人情,傻子才会把这药方给人。

但让她改主意的,却是因为两幅画,没错,魁星楼售卖李泰和杜若谨所画,有她题字的两幅,她不相信魁星楼会不清楚将这两幅画摆在一起售卖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可对方却依然做了,并且让杜若谨得了画,有关他们两个的流言,也渐渐传开。她不愿去想李泰是否知道这件事,他是怎么想。但她却从中得了教训,魁星楼这种两面三刀的势力,不是她能沾的,至少现在不是。

“也好。”李泰赞同了她的想法,转而又问道那金银丸的事。

这个朝代,对金属药剂的理解浅薄,她又没研究过道家丹药,遗玉无从解释她从哪里得出丹方毒害的结论,只好道,“我无意听她们说起,便觉得这金银丸有古怪,即便是我那碧露丸的方子,也要一味稀珍的白鹤草才能成药,药效才会显着,这些整日讲学的道士又是凭的什么做出丸药?许是我身为药师敏感了些,总也觉得没看过方子的东西,不能乱吃。”

尽管她这么解释,李泰还是察觉到她的隐瞒,却不逼迫她讲,一转话题,就将方航要在京中做药材生意的事对她提起。

“我另在礼部给他安排了差事掩人耳目,生意上他并不出面,七家铺面掌柜的卖身契,我拿了三张与你。”

换言之,便是遗玉平白得了她姑丈那家五柳药行的四成干股。

第164章 我叫你装

转眼,四月过去,五月迎来,遗玉在床上待了半个月,吃的是李太医开的方子,伤处敷的却是自己配制的药膏,她现在本事,李太医也知道几分,就不多开伤药给她,每次诊察,也只切脉,不多作用。

伤筋动骨也得一百天,她这可是严重许多,半个月,伤口结了一层痂,却脆弱的不堪碰触,干什么都有人伺候,一天到晚除了李泰在身边时,总有一两个人在跟前看护,最难受的是连个澡都泡不成,只能脱了衣裳躺在床上让侍女们给她擦洗。

好在李泰让人又打了一张洗头用的躺椅给她,同当初在秘宅时的几乎一模一样,躺在上面洗头,也算是她一天之中最享受的一件事。

李泰这阵子除了上朝外,很少往文学馆去,有什么事都是带回翡翠院处理,遗玉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忍不住劝了他两回,见他有听没进,也就作罢,有他在,她也不必因为下人们没人敢抬动她,一天到晚窝在床上长菌。

下午的时候,两人常是同处一室,却互不干涉,他办他的公事,她就在纸上策划她的东西,除非是她坐的久了,他才会过来将她笔拿走,小桌子抬到一边,叫她这伤残人士干瞪眼又没办法,要么继续瞪他直到晚上睡觉,要么就闭上眼睛休息,兴许过会儿还能被他特赦将小桌子还她。

当然她也尝试过去干扰他办公,结果是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笔走过来,托着她脑袋亲上一通,可怕的是有一回她心情好迎了他,等回过神,衣裳已被解到腰下,大白天就差点被剥了干净,晚上擦身时见着两个贴身侍女脸上的精彩,尴尬了好几日,那次以后,她就再不敢招惹他。

另有一件让她不爽快的事,便是那天在马场上“护驾”的黑衣人,她问过李泰,他却不肯多说半句。

阿生敲门进来时,遗玉正在推拟镇魂丸的药方制作步骤,指了小凳让他坐,阿告却笑笑立在屏风前,不动弹,等她忙完了手里的事,才去问他:“如何,送去了吗?”

“您放心,属下是将药方亲手送到那楚楼主的手上。”

“她可有让你带话?”

阿生掏出一封信,递给平彤呈过来,遗玉抖开看罢,凝神一阵,就将那张纸窝成一团给平彤,“拿去烧掉。”

信上写的不多,只是表达了谢意,又暗示遗玉,若有类同碧露丸的药方,魁星楼愿意高价收购。

“多谢你替我跑这一趟。”遗玉抬头去谢阿生,这件事由阿生来做再合适不过,一来他办事本就利索,二来他是李泰身边人,魁星楼当是会多想上一层。

听她道谢,阿生却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是跑个腿,您同我这样客气,倒是让我羞愧了,若再有吩咐,您只管开口就是。”

遗玉是比别人更清楚阿生有多忙,这回让他跑腿也是一时心起,本意是叫他寻了别人去,当初开口,也没想他会自请了去。

“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忙去吧,平彤。”

平彤会意地去妆台边的架子上取了一只药瓶,递到阿生手里,“李管事,这是驱虫的丸药,主子腿脚不便,就指点奴婢姐妹照方子做了,您装进香囊里头,就不用再点蚊香了。”

“多谢王妃。”阿生接过,又低声谢了平彤,小心翼翼收进怀里,却没离开,而是干站在那里,直到遗玉埋头去写字,余光瞄见他还立着,便疑道。“还有事?”

阿生挪了挪脚尖,突然一屈膝跪下,恭声道,“王妃,属下前些日子多有怠慢,还请您责罪。”

遗玉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道,“你快起来,我糊涂了,你哪有怠慢我,又何来责罚?”

“属下自知有过,自愿受罚,您无需替属下开脱,只是还请您罚过之后,不再计较属下过住不敬之罪。”阿生态度是十成的认真,头低低的,一副自责模样。

遗玉从方才惊讶中绕了回来,把他话前后一品,便觉出原由,两只眼睛亮起来,忍不住扬起嘴角无声笑了,“好,那就罚你再帮我做件事好了。”

阿生一愣,听出她话里少了那层生疏,当即一喜,“有事您便吩咐,属下定当去做,如何算是责罚。”

“我说是罚,便是罚,怎么你不愿?”

阿生无奈,“属下认罚。”

遗玉满意地点点头,“这事让别人做我怕也不成,你去帮我查查,那长孙家的三小姐,她生辰可是快到了,及笄礼是办在几日。”

“回王妃,”阿生面色古怪,直言道,“您若问这个,就无需去查了,属下直接回禀,那长孙夕生辰便是在本月初七,她及笄礼是要错一天,办在初八,但因腿伤,长孙府似乎不准备大办,请柬都没有发出去,想必是打算在自家小举一场,祭过宗祠便罢。”

消息得来不费吹灰之力,还附赠许多详情,遗玉一边感慨李泰的人就是好用,一边琢磨起这几则消息隐藏的信息,过了好半晌,方才拍着床上的小桌子,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

平彤不解她为何突然这么高兴,阿生却有几分会意,暗叹她聪慧,继续道,“属下多嘴几句,王妃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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