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请下榻(女尊)(53)
介时,只要调度得当,分派安插在齐王身侧的暗桩,将长宁帝卿之死,嫁祸于凰朝太女,挑动两人争端,令二人针锋相对,直至你死我活,朝局动荡,人人自保。
腥风血雨之下,凤朝再趁其不备,举兵入境,打它个措手不及,不定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城池,直指京师。
如此一来,岂非事半功倍,比刺杀安城王,来得要单刀直入的多?
影穗如此这般一考量,不禁咬牙大恨,这许攸衣还真是坏她好事!
她猩红双眼,迅速的与身侧副将交换了个眼色。
副将已随影穗多年,自然了解其中含义,悄悄取出膝侧弩,箭,隐晦的打量了眼许攸衣所在方位,微点了下脑袋。
影穗弯了下眼,跪在地上,刻意压了音色,继续嗓音嘶哑的低吼,“殿下难道忍心看着凤朝分崩离析,看着堂堂的九五至尊,您的母皇,被身为臣子的世家掣肘,挟制吗!”
帝卿自裁,是皇室,赋予他最后的荣耀,与体面。
这怪不得影穗心狠,诸多兵士如此念到,沉默的越发沉下脑袋。
黑压压的铠甲沉暗,刺目的盛阳下,寒光凌冽。
许攸衣对视着司月恒的双眼,看着他指尖微颤,徐徐的弯下身躯,去捡掉落在脚边,染着他鲜血的匕首,眼眶蓦地一酸,“司月恒,你不许死!”
话音急促,身影微动间,弩,箭一瞬便找准了她的位置,一发三箭,似蕴着雷霆万钧之力,极其快准狠的,穿透浓密枝桠。
索性许攸衣闻得风声,匆匆之下,微移了身形,只上臂中了一箭,其余两支箭矢,擦过她耳侧,浅浅的在她脸上留下两道血痕后,深深的扎进树干,箭翎声轻颤着,带着余韵,惊动了栖息着的鸟雀,瞬间惊飞一片。
树冠间,瑞凤眼微微瞠大了瞬,惊险之余,许攸衣后知后觉的一痛,咬牙闷哼了声。
司月恒惊的丢下手中匕刃,不管不顾的冲破兵士阵形,跑到了树下,仰着脑袋,焦急的带了丝哭音,“许攸衣,你,你怎么样?你不要有事!”
之前尚碍着他帝卿的身份,又得陛下宠爱,不敢多言造次,如今事关凤朝此后百年大计,身为皇室中人,怎得还这般不知进退!
影穗气的狰狞了脸,对司月恒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身份,不知避嫌的行径,可谓是深恶痛绝。
拽下膝侧弩,箭,影穗一下对准树杈间,似是贴着心口的裳面,正准备再来个三箭齐发,幸得刘方机警,料到会有一番争斗,一路小心谨慎的思虑着,如何取胜影穗这一众善战好斗的黑甲兵士,连从林间偶然发现的几个马蜂窝,都叫她吩咐侍卫仔细的包在了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正巧派上用场。
刘方一个手势,众衙役,侍卫即刻迅速的套上路上简易制作的装备,往兵士堆里猛砸了几个包袱。
一溜黑甲,经的都是刀拼火砍,大开大阖,哪晓得这样稀奇古怪的暗器,一脸懵懵的就接住了,谁晓得包袱落手,布一散开,嗡嗡的冒出来的竟然是马蜂!!!
这可比采花酿蜜的蜜蜂毒多了,闹不好要出人命!
一群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手扑棱着,直往地上打滚,试图摆脱蜂群叮咬。
场面一下失控,影穗这一发弩,箭自然也就射偏了去,刘方看准时机,大喊,“大人,马在树下!”
许攸衣见局势扭转,登时跃下树干,脱下外裳拢住司月恒,将人揽进怀里,纵马疾驰而去。
影穗挥舞长剑,砍杀着马蜂,余光瞟见,哪能容忍许攸衣就这么破坏她的计策,当即不顾其他步兵的惨叫,冲去骑上马,喝令骑兵随她追赶。
瞬息间,几十骑紧随而上,如影随形的跟在许攸衣两人马后,影穗领在前头,朝背后比了手势,七人领命,拔出膝侧弩,箭,分开包抄两侧,朝许攸衣不停的射出箭矢,拖慢她的进程。
几番躲闪之下,许攸衣渐渐被逼到了死角,不得已调转了马头往山崖上跑去。
此举正中影穗下怀,她紧着人,一面发出弩,箭,一面逼近二人,彻底断绝了两人活路。
吟风崖前,风声呼啸,司月恒紧紧攥着许攸衣的衣襟,红着眼,注视许攸衣双眸,含着悲戚,哑声道,“许攸衣,你不该来的。”
“司月恒,那么你就该死吗!”
许攸衣急急的勒住缰绳,俯视着悬崖峭壁下,深不见底的陡峭山沿,眉目间泛着心疼的怒意,几丝不忍,几分难以遏制的气愤混杂着,搅的心火极旺。
清润的面容浮着丝隐忍,将目光放在了清雾翻腾的云海间。
她抿紧唇,勒紧他的腰线,脊背紧绷着,墨发飞舞,衣衫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