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请下榻(女尊)(61)
抑扬顿挫,一声高,一声低,牧晋凑近她,与她鼻尖对着鼻尖,雪松般的清冽气息尽数拂在她唇间,笑意渗人。
许攸衣动弹不得,眨眨眼,莫名被怼了一脸,待反应过来,牧晋早已扬长而去,只有容色揭过铜盆上的帕子,十分细致的抹过她眉眼,细细的擦拭着她的唇瓣。
第36章 徐徐图之 凡事徐徐图之,才是正理,柳……
许攸衣瑞凤眼微眯,从锦被中探出手,不由分说的捏住了容色手腕,“容色,昨夜是怎么回事?”
容色顿住动作,凝着她眼,忽而露了丝笑,猝不及防的低首,迎着她微微瞠大的眼眸,碰上她唇角。
清浅的冷香一瞬弥漫,比之方才牧晋,更强势霸道的侵占着许攸衣的所有感官。
她神色愕然的微屏了气息,十指微紧,还不待她有所动作,容色桃花眼弯起,泄出丝狡黠,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掌心撑在她两侧,面色懊恼的直盯住她眉眼,十分幽怨,“暑夜蚊虫甚多,长夜寂寥,容色实难安枕。”
“你,你”,许攸衣瑞凤眼清晰的印着他面容,眼睫微颤,“放,放肆!白,白日宣淫,有违礼教!”
“可,可是……”,指尖微动,徐徐的拂过她耳侧,顺着她的下颌,一路滑到了她心口处,容色轻咬唇瓣,忽的浮起抹晕红,“大人与容色在云雾亭,佛门静地,幕天席地,容色……”
欲语还休,言外之意,这才是有违礼教,大大的亵渎了神灵,与她所为相较,他狠是无辜极了。
许攸衣猛地一噎。
侧开脸,耳尖红似滴血,“罢了!你,你先起开……”
“诺”,容色眼底笑意弥漫,得逞的像偷了腥的猫,十分规矩的直起了身子。
窗外蝉鸣聒噪,他心情颇好的拣了帕子,去拭她额角,“大人,可要容色吩咐衙役添些冰块,搁在屋里?”
晨风顺着窗隙,吹拂起纱幔,将床榻间的一切,一览无余。
鬓角间渗着浅浅水意,许攸衣余光划过缕流苏晃悠的残影,心跳一瞬竟有些失常。
“要,要,本官屋子就缺些冰块,你快去,不必急着回来伺候。”
许攸衣撑起身子,手直指门外,看向容色,露出些许急切。
“诺。”
压住唇边止不住上扬的弧度,容色乖顺的站起身,装作浑然不觉的模样,将帕子搁在铜盆边,徐徐揖礼后,转了身子。
明亮的浅影浮在他眼底,桃花眼看着地上零落的莲花瓣,不轻不淡的露出了丝胜者才有的蔑视。
凡事徐徐图之,才是正理,柳云若根本不配称为对手。
他穿着鞋履,脚步轻快的迈过几片碎瓷片,在许攸衣复杂的视线里,很快便穿过廊檐,消失在了苑门处。
...
“大人,此次菩提寺一行,共折损衙役三十六名,刘府护卫二十一名,加上刘主绅,一并算来,当是五十八名。”
陈曰点着册子里的一个个人名,数着指头,一炷香过去,终于掰扯了个清楚,赶忙跪直身子,连汗都顾不上抹,迎着许攸衣审视般的目光,抬头急道,“卑职已经点了三遍,这回应是无误了。”
“齐王,与太女历来不和,谁都想抓个把柄,拉对方下马,本官听说西街赌坊已经被抄,连刘汝都未能幸免,这十日,你忙的脚不沾地,仗着本官不在,将县衙弄的乌烟瘴气,莫不是以为县令又死了一个,无人拿捏你的把柄,就此逃过了?”
许攸衣倚着榻沿,徐徐的将药盏放下,瑞凤眼中几分打量,冷着声色,几近鸿门宴似的架势,将陈曰压的够呛。
陈曰哪还敢隐瞒半分,抖着身子,就交代了个详细。
原来这几日先头,影穗来寻过她,不为别的,就为问她姨母,刘汝的消息,近而又探问起西街赌坊,她倒是交代了个大概。
说到徐黑,影穗又问了她到诀阳城几年,何时来的,又是几时开起的赌坊,距离山匪横行,又隔了多少日子,寻常时候赚的银钱是存在钱庄,还是特地往京城运,诸如此类的问题。
她摸不着头脑,隐隐觉出异样,一来二去,竟觉着西街赌坊背后势力不小,怪不得姨母喜欢依仗徐黑,就连杀县令这种事,都说干就干了。
如此一来,她顿生退意,反正她掺和不少,如今许攸衣又生死未卜,只有她姨母刘汝还能护着她。
所以这些日子,她帮着她烧毁了搁在县衙有关山匪烧杀掳掠,及城中各处闹腾起的帮派纷争,所殃及百姓性命的命案,和县令之死所有相关线索,连同近几年所有留档宗卷,都被她趁着夜深人静,给付之一炬了。
至于齐王,与太女先后突然驾临诀阳城后几日,西街赌坊可谓是腥风血雨,连带着她姨母都在一个雨夜,被抄了满门,她听了消息,自然是闻风丧胆,索性平日并无人知道她与刘汝关系,她得了容色提点,只要销毁县衙户籍,那背后势力必然再也发觉不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