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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问情(119)+番外

晕晕乎乎……

头晕脑涨……

一直到最後我也没明白我到底把那个称谓改过来没有,反正我妈是挺乐意的,象拎沙包似的把我又拎出来,一直抱回屋去。

我脸涨的通红,两眼也是红红的,神情是一派摸不著头脚的感动和迷惘。

大师兄的手轻轻盖在我的手上,什麼也没有说。

我觉得鼻头发酸,刚止住的眼泪又想夺眶奔流。

这会儿圣姑家裏已经闹哄哄的折腾开了。

灵儿要生了!

一时间侍女们忙裏忙外,递东西的,烧水端水的,乱跑著不知道所为何事的,喊人的,答应的,愣愣的捧著东西站著的,圣姑不见人影,估计是在屋裏忙接生。小李子在房间外面乱蹭,估计地砖都要被他给磨薄一层去。

姜明站在中庭负手望著那边忙碌,看起来真是众人皆忙我独闲。

我挣扎下地,站著还不大稳。姜明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他肯定听到我刚才鬼哭狼嚎来著,想起来真是……

脸上温度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烫的厉害,倒点油打个蛋,就可以做煎蛋卷儿了。

我慢慢往前挪步,回头看看我家两座大山没有什麼反对的迹象,於是步子迈的大了些,一点点蹭到姜明跟前。

“嗯,你看什麼呢?”

他低声说:“说开了?”

“嗯。”我有点不大好意思,岔开话:“情形怎麼样了?”

他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麼?还知道生的是个女儿呢。”

我摸摸脸,温度还是降不下来:“我去看看月如和晋元。”今天一早爬起来,我还没过去看过呢。

他点点头:“去吧。”

我回头看一眼我妈他们……唔,好吧,是我爸妈他们。好象对我和姜明的亲近他们都没有什麼排斥反应。我妈甚至还对我笑颜如花,看得我胸口发热後背发凉。

反正在我妈笑的时候,我的皮绷紧一点准没错。

绕过回廊,这边果然很静。人都在那边忙著,我轻轻推开门。月如睡在外间的床上,脸色红润多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遥远的地方会卷起一场大风暴。我做的事可比蝴蝶扇翅膀要更大更多了,月如会遇到这一场飞来横祸,和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我没有介入,那麼大概一切都会如游戏中一样发展,小李子会和月如在苏州城外相遇,他会去打抱不平,月如会失手伤他。後来……擂台比武,蛇窟救人,鬼墓历险,扬州共患难,京城两心许……

他们会相识,相知,相爱,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最後……

锁妖塔倒,心碎神伤。

我仰起头,院子上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蓝的透澈清朗,水洗过一般干净。

我在月如床前停了一停,往内室走。

晋元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靠南墙的窗子没有关上,微风吹进来,帐子来来回回的摆动。

我把窗子关了一扇,手指不知道什麼擦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刚在树丛後面被我妈呵痒用力挣扎的时候划的,当时都没觉得疼。

我舔了一下伤口,拿起壶倒了杯水来,半扶著晋元给他喂水。

伤口又往外渗血。

我看著指头上一滴特别明显的血珠,有些恍惚。

那象一瞬间有个什麼想法从脑海中掠过去,太快太模糊,我抓不住。

只是模糊的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很重要。

是什麼呢?

前面喧喧扰扰的,我托著腮从窗户向那边看,其实看不到什麼。

灵儿是难产?顺产?

不过灵珠灵药都有了,又有圣姑这医毒双绝的高手在,应该不会有什麼危险的。

指头上又渗血,我再舔了一下。

都说口水杀菌止血的,这可是个没有创可贴OK绷的年头啊,自己舔舔好得快。

血……

我忽然睁大眼站直了身。

我终於想起来了,刚才我那个一闪而过的模糊想法是:血清!

在前世那个时代,人们的手臂上常常都会以有一块好象花的形状的疤,那是种痘留下的痕迹,也叫种花。

在小孩子小的时候就用这种方式,替他种花做防疫,这个人将来就不会再感染天花病毒,从而危及生命。各种预防针和疫苗也都是这样来的。还有,狂犬疫苗,治蛇毒的血清,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原理。

还有,一个人倘若得了一种病,後来治愈之事,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裏都存有对这种病原的抗体,下次再患的机率就大大的缩小了。

我飞快的混杂的在脑子裏搜罗这些信息。隔的太久,从前有许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我曾经被范蛛下过毒,和晋元一样的毒!这毒害得我武功尽失,後来又筋脉断损……

但是,但是我的毒却已经好了!虽然付了那样大的代价,可是,范蛛她替我将毒解了!

我急促的呼吸,为著自己迟了很久才捕捉到的念头。

我,我的血液裏,或许有可以克制蛛毒的,可以救治晋元的抗体成份!

我站起来就向外跑!

圣姑是用毒的行家,问她,她肯定有办法!我越想越得意,一定是的,一定会好的!

我跑的太快,差点撞在拐弯处的柱子上。

一出了院门,前院闹哄哄的景象满满的就挤进眼睛裏来。

走来走去的人,吵吵扰扰的声音,大家都在忙乱并期待著一条新的生命。

我靠著墙走,以免碍著那些走动的人的路。

可是到了房门口我就被拦下来了。

那个侍女和我很熟了:“还真公子,你可不能进去。”

我分辩:“我有要紧事找干妈!”

“再要紧也不行,”那个侍女一脸好气又好笑的把我往外推:“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女人生孩子,男人怎麼能进屋?啊?你快歇著去吧,等回来这边事儿一了,我就马上禀告圣姑说你有要紧事儿找她。”

“哎,可是我真的很要紧……”

那个侍女停下来松开手,我以为有门儿,谁想她一招手,又过来两个侍女,三个人一边笑一边把我牢牢的抓住拉开,死活也不让我接近那间房。

对了,我妈可能也知道。

找我妈问去。

可是,事情就是这麼奇怪。有的人你不想见的时候她就总在你面前晃悠,你想找她有正经事儿的时候反而翻破天也找不著她的影儿。

我妈上哪儿去了?那个,我爸……哎哟,这话真别扭,我还不及喊大师兄顺溜呢——他也人影不见。

你说这两个人失踪就失踪吧。

为什麼姜明也找不到呢!

人都哪儿去了?

我背著手把整个院子转了个遍。

怎麼会这样呢!

我没办法,又转回内院裏。

晋元还是平静的躺在榻上,可我却越来越觉得,他的呼吸中满是不详的频率和气息。

拖了很久了,恐怕他的身体都已经要拖垮掉了。

我坐在床边,心里翻腾起伏。

我的血一定会有用处的吧?不过圣姑也一时没有想过这一点,古人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一条规律的啊,得过一次天花的人不会再得第二次,还有郎中就用得天花的人的伤痂来替其他人变相接种疫苗呢。虽然说危险些,但是效果却是可以看得见的。

而我中过蛛毒,又解去了,我的血中多少总会有抗体的。

圣姑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把这抗体提炼出来,勾兑配制……做出解药。

我看著手上那道还没有愈合的口子,血珠一点点沁出来。

我咬著唇,想要试一试的想法再也没法儿遏制。

我拿过一个干净的茶杯来,顺手摸了桌上不知道谁削瓜果的刀子,咬咬牙,刀尖顺著那道口子慢慢的再划长划深。

有点疼,但是真的算不了什麽。

血流下来,顺著指尖,滴到茶杯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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