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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2部全)(85)

睡下了吧?

雪盗偷偷笑著,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翔31-3

两只小鸟又从窗缝钻回屋里。因为窗子一直敞著条缝,屋里并不显得很暖和。

淮戈变回来,鼻头冻得红红的,杨丹也没比他好哪儿去。

呃,眼前又是翩翩美少年了,腰身纤细……

但是刚才的小白鸟,也很可爱,圆嘟嘟的。

这话淮戈只能深埋在心底,绝对不敢诉诸於口的。

不但不能说,脸上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不然的话,他毫不怀疑淮戈会立马拔出剑来追杀他三千里。

幸好桌上还有热茶,淮戈倒了一杯,先端给杨丹,然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冷不冷?”

杨丹喝了一口热茶,吁著气说:“这里还真冷。听说再往北去,那里终年冰封落雪──在那里的人,要怎麽活下去?”

“你就甭替旁人操心了。”淮戈有些心疼:“要我说,你来北樗就是自讨苦吃。旁的什麽地方不能去?”

“我喜欢这里。”杨丹笑著看了他一眼。

淮戈觉得心里生生的疼。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

杨丹说是天帝长子,可是他并非天帝血脉。

为难就为难在一个长字上面。

而且,杨丹的天性更象羽族人,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帝都那个地方并不适合他。

但是那个地方有他的全部牵绊。

他的父亲,兄弟……他在那里长大……

淮戈把窗子关上,紧紧的不留一丝缝,又将炭盆儿移近脚边。

杨丹已经把靴子脱了,坐在炕沿,淮戈抖开被子替他盖上──然後他自己也很快踢了靴子,挤上去和杨丹一起靠著。

真舒服……

上次这般亲近,是什麽时候?

感觉已经隔了许久了。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淮戈又掀被起来,从随身的行囊里拿了个小木盒出来,又赶忙钻回被底下。

“什麽东西?”

“你瞧瞧。”

杨丹把小盒盖子打开,里面还分了三格儿,圆溜溜的褐色小球。

杨丹著实惊喜了一把,拈起一颗来闻闻,然後放进嘴里。

“唔……”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麽?”

“好吃。”

这东西其实不怎麽稀罕,就是梧桐城的特产酥茶子儿,在梧桐城大街小巷都能找著,还特别便宜。以前杨丹在梧桐城的时候,天天都离不了这个。

不过这个只有梧桐城才有,在别处,纵有再多的钱买不来。

自从离开梧桐城,後来就再没吃过了。

这个保存不易,离了原来地方,就变得绵了,香味儿也没了。

杨丹给淮戈嘴里也塞了一颗。

“这个怎麽没变味儿?”

“装在离水盒里,可以保存个一个半载的。”

“离水盒?你用这样的盒子来装吃食?”

淮戈笑著说:“有何不可?东西本来就是给人用的。是用来盛放珍物宝贝还是用来装吃食,还不都随我的意?”

“嗯。”杨丹顺口问:“不知雪小些了没有。”

淮戈伸手臂将窗子推开。

雪小了些,风也比刚才小了。细碎的雪花零零星星的落下,淮戈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递到杨丹眼前:“看,都说雪花是六角的,果然没错。”

他手热,还没等杨丹看见,掌心里只剩一滴水了。

杨丹抿嘴一笑,淮戈也笑了:“关上窗吧?”

“不用,开著吧。”

两人一起挤在炕上,默默看著窗外下著雪的世界,分吃香茶子儿。

好象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在书院的时候……

其实,两个人是怎麽好起来的呢?

记不清楚了,一开始的时候总是谁也不服谁,总想胜过对方。

後来……

後来慢慢就变了。

淮戈身上有让他觉得亲近的气息。

那是同族的气息,也是……同类的气息。

这个人和他一样。

即使站在热闹的人群中,也只是显得更加孤寂。

楼下的喧嚣声显得很遥远,远得同他们没有一点儿关系。

茶子儿只剩最後一枚了,淮戈看了一眼,笑著说:“你吃吧。”

杨丹也不跟他客气,拿了放进自己嘴里。

香,脆,好吃。

这味道久违了。

常言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从梧桐城到北樗,何止千里?万里都有了。

淮戈的唇轻轻在他颈边厮磨,其中的亲昵讨好之意不言而喻。

杨丹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淮戈的唇贴了过来,先在他颊上蹭了一下,看杨丹并无推拒之意,才大著胆子又亲到他的唇角。

杨丹一笑,轻声说:“胆小鬼。”

这句话比什麽都有效,再不用多说别的,淮戈两手一紧,将他抱在怀中,唇象是热铁,烙到哪儿,哪儿就热了起来。

作家的话:

电脑出问题了。总蓝屏。。

(10鲜币)翔32-1

杨丹的衣带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揉散了,淮戈的唇一路从颈项向下延伸。

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起了一粒粒小小疙瘩。

窗外的雪零零落落的下著,碎雪打在屋顶上,沙沙作响。阴沈沈的天色仿佛马上就要天黑了一般。

淮戈还没做什麽,杨丹已经觉得身体热得象要烧起来一样。

不止淮戈渴望他。

分别得太久,他也一样渴望。

欲望掩饰不了,也无须掩饰。

淮戈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反应,动作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

揉搓,吮吻,些微的刺痛尽数化为快感。

淮戈的手指探了进去,杨丹的眼睛一下睁大,身体也绷紧了。

淮戈的唇堵上来,极尽缠绵,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反而顺势又多探入一根手指。

杨丹无法呼吸,他的胸口起伏急促,不知谁的唇舌被齿尖啮出伤口,一股甜甜的腥气弥漫开来。

淮戈的身体覆了上来。

杨丹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就象陷入重围的鸟儿一样,那声音显得惶急而脆弱。

淮戈停住动作,怜惜的爱抚他,吻他。

杨丹反而不耐烦,这种不前不後的尴尬境地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他的手在淮戈腰间按了一把。

淮戈试探著退出一些,然後更深的进入。

无论经过多少次,无论是否快乐到极致,杨丹都觉得这样的欢爱……

总让他心底深处隐约的难堪。

是的。

雌伏於人的难堪。

淮戈越是体贴,越是容让,他就越是不甘。

就象父亲一样。

父亲因为爱,才甘愿在帝都和天城之间往返。去帝都,因为他的爱。而在天城的时候,他更自由。

他也因为爱,所以愿意淮戈亲近他。

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些牺牲,一些容让。

不是不快乐……

只是……

杨丹不去想那个只是。

是的,此刻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这就够了。

比起汲汲一生连片刻欢愉也寻不到的人,他已经拥有太多。

求全则毁。

以前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怎麽在意,这时候忽然间四个字跃上心头来,电光火石间,令人心悸。

淮戈的动作变得又急又重,杨丹觉得整个人象浪头上的小船,被越推越高,那种危险的快感,就象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一样。

屋檐上一块冰凌被雪压得撑不住,喀喇一声碎了,落了下去。

杨丹绵软无力地躺在那里,淮戈喘了一会儿,怕压著他,翻身躺到一边。

杨丹觉得自己飘荡的神魂慢慢回归原位,腰腿发软,还有难以启齿的……嗯……

那个地方现在几乎没有感觉,是麻钝的。

快感就象一剂毒药,暂时将其他的知觉盖了过去。等这余韵消褪,刺痛不适就会全找上来。

这个,杨丹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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