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王妃,得罪了。”李管家脸色一沉,转身喊来属下:“来啊,先将王妃带入大厅,随后派几个人去看管王妃的寝室,等待罗府尹到来。”
“遵命。”
这李管家,为醇王府效力几十年,自然不会徇私舞弊,他所走的程序还算合理,监视犯人、保护现场,一切都在品甄的预料之中。
坐在大厅不一会,那位罗府尹便来了,他本身乃是醇王的党羽,对于这件事也绝对会秉公执法。
罗府尹率先找来了几名证人,分别是秀红和李管家,他们按照自己所看到的一一汇报完,罗府尹便询问起了品甄的口供。
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完毕,没多一分、没少一分,至于其他人信与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府尹。”验尸官来到了大厅,作揖后,走到罗府尹身旁悄声知会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那罗府尹沉寂了半晌,微笑的看向品甄:“醇王妃,您说的下官已经记录下来了,刚刚验尸官也已经确定了先皇妃的死,不知下官可否派人去搜查王妃的寝室?”
“恩。”又是冷冷的点了点头,从事情发展至今品甄的反应都极其冷静。
主要……
就算自己深知含冤受屈也是无用,没发现事件都是一步步设计好的么?
先皇妃早不受害、晚不受害,为什么偏偏等醇王不在被害了?
一来,大家首先会联想到半月前前品臣石的出现。也自然会联想到醇王不在,那王妃自然好下手害婆婆了。
二来,当时,屋内没有丫鬟,也没有任何证人,喊品甄去先皇妃闺房的丫鬟她也不能肯定是谁,那无疑会给人想到,是她趁着下人不在的时候抓准时机出的手。
其实事实是怎样的呢???
当今附上,有谁不知道林青峰是王妃的人?自然怜心也会知道。在加之附上下人多不胜数,要想犯案只怕很难。
然而现在,林青峰不在,根本没有人帮品甄,下人又少之又少谁也无法给她作证,说她仅仅去了先皇妃的闺房不足一刻钟。
唉,天时地利与人和,原本上天是帮品甄的,现今她错失了置怜心于死地的时机,那天时地利与人和成为了怜心置她于死地的契机。
不用问,相信一会儿罗府尹定能在自己房中搜到害死先皇妃的毒药。毕竟,自己被引去了先皇妃闺房后,谁都可以借那个时间差放入证物。
“罗府尹。”不一会,小厮来报,手持一瓶药剂:“这是小人在醇王妃的床下搜索到的鹤顶红。”
‘哗------------’一瞬间,在场的人全部哗然。因为……因为……先皇妃正是中鹤顶红的毒而死!!
“罗府尹。”又一名小厮来报:“属下询问过王府的所有下人,他们全部否认自己有喊醇王妃到先皇妃的房中。”
“……”又是一片愕然。
现在的情况对品甄极其不利,人证,她一个也找不到。反而负面证据一大堆。
当时罗府尹在询问她,是谁喊自己去先皇妃那里的,她仅仅回答是一个下人。
的确是如此,的确就是一个下人,至于是不是怜心的丫鬟,其实只有她自己能肯定罢了,但这个时候若将矛头对准怜心,更会叫人觉得她是故弄玄虚。
事情的真相当然只有一个,可惜它在品甄心里;在外人的眼里,看到的则是另一番景象了。
猛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的品甄站起身,那一旁的罗府尹面色大惊。
毕竟她乃醇王的宠妃,该如何处置他也不好定夺。
“罗府尹。”品甄淡淡一笑,垂下眸:“按照程序办事吧。”
“多谢王妃配合。”听到她的这一言,罗府尹也算放了心,脸色一沉:“来阿。”喊来两名属下:“将醇王妃品甄押入大牢,此事容后再审!”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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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就是王府的醇王妃,据说她涉嫌谋杀了先皇妃。”
“真是老天不开眼,先皇妃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被儿媳给杀死了?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那女人长得虽然漂亮,没想到竟是这种恶毒的毒妇。”
品甄被带走了,当然,她落下的罪名人人知晓。
在踏出王府的那刻,围观的百姓无一不对她的行径怒斥三分。要知道,在这京都先皇妃留给百姓的印象永远是仁德宽厚的。可惜……
品甄留给百姓的印象即是无尽骂名。
杀人之罪罪不可恕,儿媳杀婆婆罪名更是罪加三等,不过,骂名对品甄来说没什么,只要她心里明白,自己没有杀母妃即可。
面无表情的上了囚车,依靠在牢笼旁,泪儿不禁落下。
这泪不是因含冤受屈而流,只为老皇妃的过世而流……
“罗大人。”待品甄随着被衙役们带走,酿成这一切悲剧的真正凶手怜心出现了。
“下官参见郡主。”
“免礼。”面色冷素的一笑,她缓缓走到罗府尹面前:“不知罗大人要如何处理醇王妃?”
“这……”这可相当为难了,现在醇王爷不在,审理王妃一事他根本不敢做主啊。“要等醇王爷回来吧。”
“等皇叔回来?”她怜心再笨也不可能等待凌晔回来审理此案,不能拖下去了!“罗大人,你乃府尹,现今,醇王妃谋杀先皇妃一案,人证、物证皆以齐全,您还不审案,是要先皇妃死得不瞑目么?!!”
怜心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演戏,明明是她亲手至老皇妃于死地,现今完全摆出一副为先皇妃讨回公道的样子。
说白了,她就是怕夜长梦多吧?
在笨的人,也应该看出醇王对品甄有了情,万一他回来不忍心置品甄于死地,那怜心所做的一切真实徒劳了。
“这……”为难的皱了皱眉,仔细分析分析怜心的话,确实也在礼。“下官知道了,下官会尽快审理此案,到时候还先皇妃一个公道。”
“恩……”抬起手虚伪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她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遮掩的奸笑……
“醇王妃,要麻烦你暂时先呆在这里了。”牢狱内,昂藏无比,阴暗潮湿,不过,这也并非她第一前来。
“恩。”冷漠的点了点头,起脚刚要跨入牢房,只听身后传来了官衙的制止声:“罗府尹有令,带犯人品甄上堂。”
上堂???!!
不是说收监候审么?怎么会那么快开堂??冰冷的素颜明显变得苍白。
刚入牢房片刻的品甄便被带到了府尹衙门。
这里,是古代的大堂,也是现代的法院,呵,真是没想到,在现代没去过的地方,到了古代都帮自己补偿回来了?!
放眼放去,明镜高悬四字挂于正中,身着官服的罗府尹作于牌位正下方。
两侧,手持堂棍的官衙个个威武,那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密不透风。
“犯妇品甄跪下!”金堂木一响,罗大人完全换了个脸色,现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根本无法礼待品甄,只能公事公办。
双膝跪地,她依旧是态度沉着冷静,毫无任何虚华。
那周围围观的群众们不免对她的态度产生了几分质疑。“看,醇王妃可真是气定神闲,杀了婆婆不止不害怕,反而不发一言。”
“哼,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简单咯,若一般的妇人别说杀人了,就是见官都会吓死。”
是啊,在古代一般的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万事都会小心翼翼,可品甄什么没见过?皇帝老子都被她耍了,还能怕见一般的官员?
况且,这种时候,闹也是白搭,毕竟,她没有任何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证据。
“犯妇品甄,本官问你,今日上午你可有杀害你婆婆,纳兰氏?”
沉默,品甄垂头不语……
“犯妇品甄,本官在问你一遍,你可有……”
“罗大人。”冷漠的抬起头,她伸手止住了罗府尹的问话:“我乃大兴王朝醇王爷的正妃,按理说身居头衔最少一品,根据程序办理,若非皇上亲自指派钦差审我,只有醇王可以审我!”站起身,她用力甩了下袖子:“我要等醇王回来!否则谁审我,我也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