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295)+番外
她行走世间,那一身仙风道骨的仙人说着满口仁义道德,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却都是毫不留情地向她伸出了毁灭性的爪子。
仙人又能怎么样,灭了他以后,果然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她只是去玄青塔中取回自己本族的魔玉而已,哪知,不知道哪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张口就要杀了她,但她大度不予计较,只是掳走了心上人罢了。
她听话,哄他陪他护着他,给那些个凡人道歉,送他们灵丹妙药,可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羞辱和谩骂……师徒通/奸?有悖人伦?
这样的话语,可真是够难听的。
她忍了又忍,可她发现,这些个愚民们,未免有些太得寸进尺,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太小瞧她这个魔王了,遂又出手教训了一翻。
于是她又发现,她心情舒畅豁然开朗了,可他却更加的不开心了。
她不懂,被别人欺负这种事情,也容易上瘾不成?
她笑的很假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红罗说的是对的,毕竟,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可他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没回头,似乎就已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
他说:“想画画吗?”
没等她回答,他便转身牵起她的手回到房间,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一直都摆放着笔墨纸砚,桌上的宣纸是铺开的。
他笑笑,“我一直希望能够守着一个人,欣赏着她那惊世骇俗的佳作,丑是丑了些,但勉强能入眼,她曾经很喜欢把画画在地上,可是现在我想告诉她,不管你画的是什么,我都不想让它再随风而散了,画到纸上,留给我吧。”
他又笑了笑……记忆深处,他想起,那时他问她,“为什么喜欢画在地上而不是纸上?我是说,没见你动过笔墨,却将这树枝子拿的勤快。”
而她说:“这种东西,画在纸上太晃眼了,看了会心痛,他若是知道,应该也不会开心的。”
此刻,他提起了笔,墨色晕染,唇齿轻启地告诉她,“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怎么会不开心呢。”
狐魄儿惊讶地看着他起笔落笔间,就画出了一副活色生香,还满是暧/昧气息的画作。
他说:“不记得了吗?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画画,你画的就是这副。”
他又提笔,画的行云流水,简单的笔墨勾勒,却画的十分传神,他说,“这是第二幅。”
又一方长卷展开,九副化作一气呵成,他似是不知疲倦,日月都已是两个回环了,他终于放下了笔,呼出一口气,那幽深地眸子染上了许多的雾色,一副副画作散落满屋,他说:“我记得,我都记得,你画的,我不曾忘过。”
狐魄儿怔愣,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可你却忘了,你还有好多画未曾给我画过,”他眸中充满期待,问:“魄儿,我也有一部分记忆忘却了,我想将他们通通都找回来,这画中的故事,我只想你来画给我看,讲给我听,我还能看到听到吗?”
这些画,无疑已经刺激到了她,曾经脑海中那些七零八落的画面,因为它们,已经拼成了大概的模样。
她乱,心很乱,她忽然觉得,她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单单的为了与他琴瑟和鸣,执意欢/好。
是,不是这样的,如此赤/裸/裸的兽/欲,未免也太过肤浅。
她说:“我出去走走,你别跟过来,我不会再杀人了,让我静静。”
她扭头走了出去,他眼底的那雾色也终于有了形状,化作了两行清泪,浸染了笔墨,巧逢朱砂,又晕染成了一片血泪汪洋。
她走了,一连几天都没再回来,他慌了,为什么自己信了她的鬼话没有追出去。
他真的是想将自己剐了,但他需要等一等,等她记起,她只是守他护他的弟子,并不是手拿屠刀的魔王。
他固执地认为她应该认错的,等她知错后,他再陪她一起离开这个人间。
可他终究是食言了,他护不了她,他亦不知,若是身为北帝的自己,该如何抉择?
孤身下山,他像是被抽离了魂魄那般,任是天高海阔,碧落黄泉,道路千千万万,而他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一死以谢苍天,当然,还要带着她,魂飞天际,魄散山河。
他忽而又笑了笑……知道吗?生死不可怕,怕只怕我身边没有你,他说:“师父带你上路,这样,你我都不会孤独。”
心智这个东西,真的是禁不住蛊惑,她的记忆乱了又乱,拼了又散。
狐魄儿这几日一直都很迷茫,神智也几乎都要溃散,自己就是盲目的走着,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这人怎么走路呢?”狐魄儿迷迷糊糊地停下脚步,回了头,她刚要甩出碧天却下意识的收回,道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