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传奇(144)+番外
“所以,你一口咬定我会娶独孤家的女儿?”平坚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是,独孤家的女儿对你助益颇多,往后几十年,纵然你号令天下,也始终不离不弃,与她终老,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嫉妒。”
“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嫉妒。那个人就是你啊傻瓜。”平坚捏住她的鼻子,嘲笑她小心眼。
“真的吗?我知道你哄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期待我们一起老去的日子。”玉楼像只猫蜷进他怀中。
“五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咱们就在那天完婚。”
“啊,还有这么久,奴家都等不及了。小将军,咱们此刻就洞房了罢!”
“啊?不要,你过来我就要喊人了!”平坚故作瑟瑟发抖之状。
“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既如此,那为夫就不喊了,小娘子你只管对我为所欲为。”
“哈哈哈,你想得美!”玉楼看他玩不起,也就不逗他。
“哪里走?”平坚把她拉回来,“适才说人家是纸老虎,你此刻为何又说话不算话?”
玉楼咬住他的手指:“我就是纸老虎也要咬你一口。”
寒烟本是过来问一问晚膳,不想竟看见了不该看的,“啊,奴婢该死,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来问晚膳的。还请姑娘将军饶过。”
玉楼忙挣脱他怀里站起来。
“不妨事,往后叫夫人罢。”说罢又把她拉回去,只管抱着,并不避讳。
寒烟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不及:“啊?”
玉楼红着脸说:“你别听他的,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了,夫人、将军。”
“你把她都吓到了!”
“这都承受不住,往后自有惊吓的时候。”
平坚将独孤信愿意帮助他偷娶白玉楼之事告诉随国公时,他深为忌惮:“不可,独孤信心机深沉,咱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父亲,您想想,倘如我娶了白玉楼,此事皇上得知时,木已成舟,自然不好开罪您老人家和独孤信,朝中两位老臣一个手握重兵,一个主掌朝中诸事,他纵然不满,也无从发作。孩儿再乖顺些,他自然也就认下了。”
“我看你是着魔了。也罢,你一心为着父亲,不图财,不图权,不过就为个女人,为父替你周旋便是!”
“孩儿往后定然唯父亲马首是瞻,报父亲大恩。”
“好!难得独孤信老贼肯帮你,我须得会一会他,一来看看他是何居心,二来倘若他真心帮你,我也要道一声谢。”
平坚说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父亲原本同他水火不容,倘若忽然两边放下成见,打得火热,皇上作何感想?你们二人一人主军,一人主政,难保不叫他疑心你二人勾连结党。父亲不但不能心存感激,还要一味责怪,如此方能显出你二人疏远,令皇上放心。”
随国公一拍脑门,赞叹:“后生可畏!你小子能想到这一层?恐怕又是那个小娘子的主意吧?”
“孩儿不敢瞒父亲,确是玉楼嘱咐。”平坚如是道。
“好,你对父亲衷心无二,父亲也自然对你视同己出。可选好日子了?”
“选好了。五月初六。”
“这,时日还长,只是,哈哈,无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们这成亲不过是走个过场。”
“孩儿不敢逾矩。”
“你小子,真是榆木疙瘩!哈哈哈。”
不相欺不相负,不相疑不相问
呼延天城终于回了信,信中只有一张白纸,还有那块表。平坚在信中向他说自己很清楚这个东西的用处,白玉楼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愿意相信她,也愿意尊重她的选择,它就像是白玉楼的命运,平坚要让它重新回到她手中,而不是风雨飘摇,如同浮萍。呼延天城看了信,万念俱灰,他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终于要嫁给别人了,而平坚的信也让他认识到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他真的做不到平坚的自信和坦荡,也没有他的大度胸怀,他从没有想过让白玉楼主宰自己命运,而一味地狂妄地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能保护她的人,比起平坚,他和陈粟一样,都只能甘拜下风。提笔回信,竟然无语凝噎了。
平坚拿起信,高兴地来到春花秋月苑,白玉楼正在花圃里打理玉兰树,树上的玉兰开了,丝毫毫不掩饰自己的美,痛呈在树梢。平坚放慢了脚步,心中又泛起酸涩:如果她要走,自己一定会成全她,绝不阻拦,此刻,就放慢脚步,把这一幅美人玉兰图印在脑海里,日后他会永远记得这玉兰树下,心爱的女人与这一树花绽放在他眼前,此生足矣。